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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有两个泼皮欺负我,他倒是后来的。
可他们是一伙的。”
从风说:“扯淡,凭啥说我是一伙的?”
女人说:“你要不是一伙的,为啥对俩泼皮打耳语?他们是听了你的话才跑的。”
从风哭笑不得,说:“我已经没一丝力气了,没法对付他们。
只好编话吓唬他们。”
遂把刚才那番话说出来,又说:“你说他们碰上杀人犯,又有公差在追,能不跑吗?”
男子这才打量从风,心里一惊,说:“你可真像杀人犯。”
从风说:“我不是杀人犯,我是刚打牢里放出来的。”
男子猛然揪住他:“你一准是逃犯,拿你去见官。”
从风说:“我是总督大人赦免的,有牒文为证。”
从风把牒文递给男子,男子就着烛光瞅了一遍,见着“从风”
二字,惊叫起来:“你是从风、从风师傅?”
从风打一愣,说:“你咋知道我?”
原来这人姓刘,双名玉麒,也是玩儿戏法的。
虽是静海人,却常去天津谋生,听说过从风挺身搭救戏法艺人的事迹,也晓得他被诬陷入狱的冤情,此刻不期而遇,顿生欣喜。
愧悦说:“我熟识沈万奎沈师傅,对从风师傅的事儿略知一些,怎么徒步至此?”
从风遂把出狱以后南辕北辙走了冤枉路,及刚才所遇说了一遍。
刘玉麒嗔责妹妹说:“妹子,你错怪了好人,快快谢过恩人。”
女子把衣服抻齐整,愧疚说:“小女子新寡,给亡夫上坟,被俩泼皮盯上了,亏得恩人搭救。
心里着急,狗咬吕洞宾不认识真人,请恩人莫怪。”
语毕,跪地磕头致谢。
刘玉麒敬重从风,当下邀至家中,给他烧水洗澡,寻出洁净衣服给他换上,拿出家中好菜,置酒招待。
留宿了一宵,翌日吃过早饭,亲驾一车,将他送回天津。
从风思娘深切,心想秦矗已经落入官府手中,母子终能相见了。
让刘玉麒送到主凤茶楼,再三谢过,便径往秦府探寻。
到跟前一瞅,茶楼和宅邸各处门窗都贴上了官府封条,人去楼空,一派死寂景象。
不觉心下着慌,自问:“恁地,娘去哪儿了?”
正在惆怅,冷不丁从墙头蹦下一个人来,吃了一惊。
瞪眼一瞅,蒙头遮脸,是女子服饰,手上挽个包袱,看不到面相。
一眨眼,便挟风而去。
从风心中忽然一震,瞅她身姿步履咋像庚妹?没心思细想,爬上依墙那颗大槐树,踏着墙头跳入秦宅院内,进屋去,挨着一个个房间觅寻。
一边找一边高声大喊:“娘、娘、您在哪儿?”
但里边空空荡荡,压根儿就没有人迹,连值钱的家私都不见了,只有一些破铜烂铁散落在地,蒙然不知娘的去向,止不住潸然泪下。
长吁短叹半天,心想:我关在牢里不知道外边情形,还是去问问中隐大哥吧。
心神悒然,三步一回头走回住地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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