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郧中隐几个已先一步到了家。
昨天两边阴差阳错岔了道,郧中隐听狱卒黄说从风已经出狱了,四处寻找不着,连庚妹也没回来,心里没主张,挨了一宿,天亮起来决计赶回天津等候。
三人刚落脚,从风推门进来,两边相见,悲喜交集,只道是在梦中,一个个搂着拽着,生怕一放手,又会离群而去。
问了一番缧绁之苦,众人慨叹连连。
从风忙说:“我刚去过主凤茶楼,没找到我娘,三位大哥知道我娘去哪儿了吗?”
正说,沈万奎推门进来,面带春风说:“听静海的老刘说,从风兄弟回来了,恭喜恭喜。”
郧中隐说:“从风,为你的事儿,老沈可没少费力。”
从风说:“我知道,几位大哥和沈师傅你们都费力了,没有你们,我就冤死在里边了,我心里记着你们的好。
沈师傅,我这会儿心里着急,我娘不见了,你知道一些情形吗?”
沈万奎说:“秦矗被抓以后,秦府的人都被官府拿去讯问,后来给遣散回家了。
令堂想必另有去处,不必着急,回头大伙一块去寻找。
另有一个好消息,保定的朋友带信来,说秦矗因私藏假币和杀害王嫂,总督大人判他死罪,已经正法。”
众人听说,大喜不胜。
郧中隐说:“从风,老沈的话在理,你娘秦矗管不着了,她是老天津,街底儿熟门熟事,没准借住在谁家里,找着她没嘛难的,回头咱们啥也别干,一准把老娘找回来。
今儿咱们先好好庆贺庆贺,老沈,这可少不了你,念坤,你找家像样儿的饭馆。
掂配一桌好菜,咱们说会儿话就来。”
全念坤说:“从风,自打你进去以后哥儿几个就没有大吃八喝了,今儿谁不喝醉谁是孙子。
一句话的事儿。”
从风忽然问:“庚妹呢,咋没见着庚妹?”
马翼飞一直在咧着嘴笑,听从风这么一问,收起笑容说:“不对啊,庚妹咋还没回来?”
郧中隐说:“大意了。
会不会在牢里没出来?”
全念坤说:“一句话的事儿。”
马翼飞说:“别扯淡,狱卒黄能让她关在牢里?不过还是有点不对劲儿,昨儿黑更也没见她回客栈,该不会出啥事儿了吧?不忙,上她房里瞅瞅。”
大家一起过她房里来瞧。
推门进去,里边没人,穿的用的捡拾一空。
案上压着一封信,马翼飞展开一看,上边写着:“各位大哥,我走了。
去一个倍儿远的地儿。
抽屉里还有一包碎银,留给你们花。
有缘再相聚,不用找我。”
众人惊得舌桥不下,从风更是面如土色,失色嚷起来:“完了完了,果然是她。
我在主鳳茶樓见到一个蒙脸女子,当时就疑心是庚妹,她一溜烟跑了。
我有两样重要东西在她手上,这下可完了。”
郧中隐不满说:“这庚妹真是,怎么从风回来她倒走了?要走也不打个照面。
搞什么鬼!”
从风搓手顿足,恰似刘备过檀溪,急得无路,一个劲儿地嚷:“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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