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琼气怒不已,但也无可反驳,她恼羞成怒,“反正这事,你要计较,去跟你哥计较,他没帮是他的事,你跟我计较,也计较不来。”
的确,赵琼怎么说都是嫂子,她要把自己当个外人,卢秋菊也没有办法。
“大舅母,别说这种话,我爸妈可从来没有怪过大舅不帮,帮是人情,不帮是本分,又不是亲爹娘,能怎么计较。我们说的是另外一回事,第一,我们家受了大舅的牵连,这是事实;其次,长兄如父,我妈既然没有受过大舅的恩惠,大舅母就不要对我爸妈指手画脚。”
夏清道,“其实,这样挺好,兄弟姐妹之间最好不要相互牵连,不论穷富,各过各的挺好。”
不知道为什么,夏清说这话,赵琼反而很不安,就好像,她现在行走在悬崖峭壁,一不小心就会崩落下坠一样。
这不安到底怎么回事,她说不上来。
对夏清来说,无论如何,卢春兆都是她妈的亲哥哥,她不会主动对卢春兆出手,免得有个三长两短,卢秋菊心里不舒服,但只要有夏清在,卢春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钝刀子杀人,往往更加令人可怕。
人在中年,升迁无望,该是如何让人绝望!
夏清要的就是卢春兆绝望,而这种绝望,卢秋菊是无法体谅的,她会觉得,人要知足,不能升迁就不能升迁,又不是没钱,有什么好计较的?
当然,卢春兆应该也不会和卢秋菊说这些话,他对这个妹妹,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当年受他牵连了,他也没做什么。
兄妹之间,那点情分,恐怕早就没了。
赵琼气得想打人,要是真动手了,那就是结仇了。赵琼可不敢和这个唯一的小姑子结仇,她直接起身告辞。
赵琼前脚走,早杏后脚就来了。卢家湾的人最少也拿了十块钱来看翠喜,唯独早杏,拿了一斤糖,估摸着还是过年的时候攒下的年货。
房间里,早杏留下来了,“我跟你说,那菩萨是真灵,我就喝了她一碗符水,这病就好了。你看我现在,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饭也吃得多了。”
说完,早杏还站起身来,转了个圈,让翠喜看她多么活蹦乱跳。
翠喜下半身没有知觉了,医生已经给她判了死刑,要她自己多运动,减缓瘫痪。但这是不可能的,她起身站立都难,别说走动了。
“是哪个菩萨?能不能帮我请来?”翠喜说着,从抽屉里拿了五块钱给早杏,“帮个忙,帮我把那菩萨请来我看看!”
早杏瘫在床上动不得,翠喜年前也去看过她,也同样感慨过,“这么年轻,还没老就到了这份上,以后怎么办哦!小儿子还没有结婚呢。”
转眼,轮到她自己了,就说神不神?
人这命运啊,真是说不清。
早杏压低了声音,“翠喜啊,我们也是沾亲带故,我不是不想帮你,我就怕你们秋兆他不答应啊,好多老爷们都说这是封建迷信,他们自己不知道,拦着我们。我要是给你请菩萨,我自己贴点钱倒是没什么,就怕你们秋兆骂我。”
“我都这样了,他骂你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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