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
“说什么清?!亭儿,你糊涂了!祖父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会怕死!明日圣旨下来了,你只管过好你的日子,姜家的根基永远不会倒!”
姜亭苦涩道:“可是孙儿只想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不想报仇,也不想杀人。”
姜德正似乎震了一下,黑夜中姜亭有些看不真切,只听到他说:“这是我欠的债,你不想管就不管,总之,我会一力承担,姜家不会有事。”
没有什么比眼看着自己亲人送死更悲痛的事,姜亭听着这话几欲落泪。
“祖父,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你不明白。”说罢,姜德正转身走出了院子。
姜亭独自站了一会儿,然后过去打开了书房,“你想知道的我都放在这里,快走吧,我祖父还会来的。”
清鱼靠着墙发呆,等到书房的门又关上了,她才过去捡起地上泛黄的书卷。
姜家在风口浪尖上呆了几天,总算是被一锤定音了。
谋害亲王之罪当诛三族,但景阳帝念在定亲王夫妇求情,而姜家除了姜德正这一支为非作歹外,其他人实属无辜,所以景阳帝判姜德正午时处斩,姜家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但到底是不是因为求情而放过其他人,知道内情的人都心里有数。
官兵到了姜家时,姜德正还死死地拉着姜亭的袖子:“亭儿,你姑姑在宫中过得艰难,祖父对不起她,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快走!别废话!”
官兵不耐烦的推搡着他,姜亭看到这一幕,心如针扎。
姜德正被下了地牢后,朱皇后亲自为他送来了最后一餐。
清鱼拿着书卷也跑到了地牢外等,旁边站着的是定亲王妃宫莲。
清鱼如愿知道了关于姜晚的事,但她却更加的不解,问宫莲,她只说等皇后出来以后才能知晓,于是她只能焦急地等待。
朱皇后出来的时候,日头很大,她眯着眼往天上看了看,再低头好像看到了阿晚。
清鱼见她出来了,也是心急,宫莲没法子就只能带着她过去。
朱皇后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女孩儿,时间仿佛倒退了二十年。那时候她和阿晚还是最好的朋友,她们无话不谈,一个进宫做了皇后,一个当了家主,不过尽管如此,仍然阻止不了她们之间的感情,反而是越来越好了。
可没多久,她的阿晚死在了那个雨夜中,她抱着孱弱的孩子,望着空荡荡的宫殿,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
“大嫂。”
宫莲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朱皇后回过神后,流光溢彩的眼睛看向清鱼,“你叫什么名字?”
“清鱼。”
朱皇后莞尔一笑:“不错的名字。”
“娘娘知道姜晚吗?”
朱皇后恍惚了一下,“我知道,但我不确定。”
清鱼皱了皱眉,朱皇后就道:“除非找到你师傅,否则一切都是不确定的。”
所以这是又绕回来了?清鱼感觉有些许疲惫,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在打哑谜,不能直接告诉她。
“长得像的人有很多,有时只是巧合。”
听完朱皇后最后一句话,清鱼用力捏了捏手中的书卷。书卷里夹了一张姜晚的画像,几乎与她有七成想象,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你别着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现在还不能把这些都说得清楚。”等朱皇后走远了,宫莲才温柔地和清鱼说。
“一定要等我师傅回来,才会有答案吗?”
宫莲摇头浅笑:“等一切都安定了,还是有其他办法的。”
清鱼张了张口,想说现在不安定吗?姜德正必死无疑,姜家也不再构成威胁了,还要等什么呢?
也许是等时机,朱皇后在回宫的路上心里暗暗的想着。
清鱼会是阿晚的孩子吗?她有些动摇了。尽管她长得很像阿晚年轻的时候,可为什么偏偏她十六年后才出现?
在那间阴暗的牢房里,她阔别了多年未见的人,如今他的一言一语依然刻在她的脑海里。
“姜晚的孩子早就死了。”
“她生产那天我找来了很多婴儿,你抱走的,和现在出现的,不过都是其中一个罢了。”
“我死了,姜家也还是我的,可她死了,却一无所有!”
“陛下不会赶尽杀绝,你不也知道吗?”
“哈哈哈哈……”
朱皇后在日头下走动,感觉脑内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