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默默不语。
“她是姜家上一任家主,难道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在姜家,她是一个忌讳。”也许是出于愧疚,姜亭忽然沉声道:“祖父严令禁止任何人提起她,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关于姜晚,清鱼不止是好奇而已,每当提到她,她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有一种迫切想知道她的一切的感觉。
“她是十六年前死的,具体的死因我也不清楚。”
听到这个时间点,清鱼的心怦怦地跳动着,仿佛她已经无限的接近答案了,可就差那么一步,谁也说不出来。
“现在还查得到她吗?”
姜亭愣了一下:“我祖父那里可能还有线索。”而后声音越来越低:“但是来不及了,皇上很快就会下令,到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这些的。”
至少还有一丝希望,清鱼暗暗地想道,余光看见姜亭的脸色,她忽然百感交集。
“既然十几年前皇上愿意保姜家,现在也不会赶尽杀绝的。”犹豫了一会儿清鱼还是和他说了这些。
姜亭惊讶地望着她,似乎想不到她还会宽慰自己。
清鱼倒也不是原谅他们了,而是觉得其他姜家人是无辜的,没必要为此搭上性命。
回到四季楼后,清鱼就让夕归准备好夜行衣,准备夜探姜府。夕归知道她心中一旦有了执念便不罢休了,所以也不多费口舌,麻利的去做部署。
定亲王府。
太医都走了以后,云逍遥就醒来了,当然不是被治好的,而是本就没有受伤。
上一次进宫的时候,他们就和朱皇后合计好了,他们不好直接对姜德正下手,就只能逼他现出原形,等到景阳帝无法再继续容忍他的时候,也就是他灭亡的时候了。
最后计划确实很成功,姜德正以为他们要对他下手了,所以率先动手,落入了圈套,现在就看景阳帝对他的态度能否超过对自己弟弟的爱护了。
“我们要赶紧进宫,把清鱼的事和大嫂说一说,免得横生节支。”
宫莲把云逍遥按住,缓缓地说:“我去一趟就好,别让陛下拆穿了。”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让淮儿陪你。”云逍遥想到现在的处境,就改口说道。
宫莲看外面天色也快黑了,于是颔首:“我们很快回来。”
宫莲和云淮进宫时,清鱼也带着夕归去了姜府。
这时天还没全黑,清鱼来的这么早是为了踩点。她猜测最迟明早景阳帝就会下旨了,所以行动刻不容缓。
“姑娘,这个关头,万一姜德正急疯了,怕是会很危险,还是让我去吧。”
夕归真正担心的是,姜德正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他想杀姑娘的贼心已久,如若见到姑娘,必会下狠手。况且她也不相信姜亭不会把今日的事透露给他祖父,说不定此时姜德正就在姜府守株待兔。
清鱼也知道她可能是羊入虎口,但她等不了了,她越靠近姜府,她就越发地迫不及待。姜晚的过去就在里面,她心中的猜测此时也更加的清晰,她必须要证实,否则她会后悔一辈子。
“我们一起去,你往东,我往西,找到书房和卧室就到这里集合。”
夕归点点头,也退了一步,“姑娘要小心。”
夜渐渐地沉了,月朗星稀,两道身影飞速的穿行在檐上。
清鱼往西找了一会儿后,直直拐弯去了正院,奇怪的是,院中没有半点灯火。侦查片刻,她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正院的书房应当就是姜德正的,清鱼悄悄打开一条缝探了探,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于是她又小心地把门阖上,开始四处寻找。
不料找了一会儿,门边有了动静,清鱼紧贴着墙,厚重的帘幔挡住了她的身影,一时之间,进来的人并没有瞧见。
正当她想打晕面前的人时,那人就转身摘了面巾。
“夕归?”清鱼压低了声音,可还是挡不住她的诧异。
夕归也是无奈,她想先姑娘一步来查探,好叫她别再来了,没想到姑娘的手脚比她利落多了,居然已经进来了。
夕归正待说什么,忽然院子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急忙轻巧地躲到了清鱼的身后,两人又藏在帘幔中。
院中的脚步声忽然停了,随之而来的是清鱼很熟悉的一道声音,“祖父。”
“你来做什么?”姜德正背对着书房,看着走向他的姜亭。
“祖父,你走吧。”姜亭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笑,最后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就当做姜家不曾有您,陛下那儿我会去说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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