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总兵副将同时被带到崇祯的跟前,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
凭心而论,卢光祖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崇祯会这么快率军杀到,更没有想到还会从徐州调来这么多兵,结果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就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也是有够狠。
不过他们内心还是存有幻想,或许圣上会招降他们。
崇祯却连正眼都没有瞧一眼,问左梦庚道:“都在这了?”
“跑掉了两个。”左梦庚有些惴惴然的回答道,“徐勇还有郝效忠跑掉了。”
“回头请画师画出两人画像,并下发海捕公文。”崇祯说此一顿,又指着跪在地上的卢光祖等总兵副将道,“拖下去砍了。”
“啊?”这下可有些出乎左梦庚和金声桓预料。
便是卢光祖、李国英等十几个总兵副将也是大感意外,审都不审,直接就要把我们十几个总兵副将砍头?
几个怕死的更是直接开口求饶。
“圣上饶命,圣上您就饶了我们吧。”
“我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们知道错了。”
“圣上,只要您饶了我们这遭,今后我们一定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替大明征战沙场,绝不敢再有半点异心,圣上,饶命哇!”
“拖下去砍了!”崇祯完全不为所动。
他现在连金声桓都不稀罕,还会留着这些?
现在已经是崇祯十九年了,以徐应伟、阎应元为代表的勤王士子已经逐渐成长起来,何况还有诸如堵胤锡、金铉这样的文臣可用,哪里还犯得着重用金声桓这些个潜在的军阀?似卢光祖这等有过叛乱过往的武将更不必留。
说白了这些辽东系武将就是定时炸弹,不可用。
左梦庚有心想要劝说几句,可是最终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金声桓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夷丁将卢光祖等十几个总兵副将拖到十几步外斩首,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处理了十几个总兵和副将,接下来就该处理十几万乱兵。
这十几万乱兵就不能简单的一杀了之,而是必须先甄别,然后加以区别对待,没有做过恶的可以留在武昌当一个农夫。
但如果做过恶,那就不能再留在武昌。
有句话说得好,食髓知味,一个兵如果尝过了抢劫杀人的滋味,就很难再把已经释放出来的恶念再关进欲望的笼子里。
对这样的乱兵,就只有牢改一个办法。
崇祯甚至连牢改场所也给他们选好了。
崇祯隐约记得,在湘潭有一个大型钢铁厂。
所以,完全有必要在湘潭办一个大型冶铁工场。
随着江南工商实业的蓬勃发展,对钢与铁的需求量肯定会激增,尤其是一旦兵工厂的产能跟上来,对于钢铁的需求就更大,所以很有必要未雨绸缪在湘潭办个大型冶铁工场,毕竟这里有十几万免费的冶铁工人可用。
崇祯正思忖间,湖北巡抚章旷终于带着一众官员前来迎接崇祯。
听闻圣上已经镇压了兵乱,章旷等文官都吃惊不已,十几万乱兵作乱,这么轻易就被圣上平定了?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但吃惊归吃惊,见礼还是要见。
“臣等叩请圣上金安。”章旷带着一众大小官员下拜。
“平身。”崇祯一肃手,又对章旷说道,“章卿,朕想要拜托你一个事。”
“圣上,你这真是折煞臣。”章旷一脸惶然的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有什么事只需下旨即可,臣定然鼎力而为。”
“那好。”崇祯一指跪地的十几万乱兵,又说道,“你想办法对这些乱兵做下甄别,凡是做过恶的一律都揪出来,发配到湖南的矿山去采矿。”
“是。”章旷恭声说道,“请圣上给臣三天时间。”
“可。”崇祯轻轻颔首,又吩咐堵胤锡,“堵卿,调一万镇兵协助章卿。”
堵胤锡当即便抽调了一万镇兵交给章旷,章旷便立刻开始了对十几万乱兵的甄别,崇祯则和堵胤锡带领着大军,在武昌知府傅上瑞陪伴下进城。
……
二月初二,龙抬头。
一场春雨,一夜间就把沉睡了一个冬天的江南唤醒。
今年的天气相较去年明显要暖和了许多,雨水也足。
看着值房窗外淅淅漓漓下个不停的春雨,路振飞等四位阁老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看样子今年将会是个好年景。
但是很快,四位阁老脸上便又露出忧色。
路振飞道:“惊蛰一过,马上就要春耕了,也不知道圣上大军还有堵胤锡所率领的十万镇兵是否已经顺利抵达武昌?”
“是啊,可千万不要误了湖广的农时啊。”孟兆祥道。
张慎言道:“不误农时只怕是很难办到哪,毕竟此次哗变的可是十几万边军,就算剿灭大半,只逃出去几万人,也足够将整个湖广搅个天翻地覆。”
“张阁老所言极是。”钱谦益道,“仆等需做好最坏的……”
话音未落,通政使刘士祯兴冲冲的走进来:“四位阁老,武昌塘报!”
“哦?”路振飞霍然起身,“武昌这么快就有塘报传来?莫非是圣上大军和堵胤锡已经剿灭乱兵?”
“这?”张慎言瞠目结舌的道,“不可能吧?不是说元宵节的时候还在大别山剿匪?算一算时间,这会也就刚到武昌府吧?”
钱谦益道:“是与不是,拆开塘报一看便是。”
“噢,对!”路振飞赶紧拿起匕首剔开火漆,取出书信。
“还真是!”快速看完,路振飞喜不自禁道,“只是一战,圣上便轻松的平定了兵乱,而且是一网打尽,一个乱兵都没跑掉。”
“这……”张慎言难以置信道,“圣上这是如何办到的?”
“你们瞧。”钱谦益一拍手说道,“仆就说过,圣上肯定能轻松剿灭乱兵,果不其然,圣上只是一击便轻松全歼了十几万乱兵。”
“好好好,好啊。”路振飞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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