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妈妈——”
在豆豆撕心裂肺的哭声中,穆杳被押上了警车。
之后,没有人为她辩护,没有人证明她的清白,只有一摞摞的罪行,全数压在她身上。
她被判了无期徒刑。
入狱后,所有人都像被打了招呼,每天找她麻烦,言语欺辱,拳打脚踢。
“1225号,有人要见你。“
终有一日,有人要见她。
穆杳头发散乱,脸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狱警开门进来,将她拉起身来带了出去。
走入会见室,一看到来见她的是谁,穆杳脚下一转就要离开,就听沈谣扬声道:“你不想知道你儿子怎么样了吗?”
穆杳脚下一顿,还是坐到了窗前。
押送她的人转眼就退得干净,还体贴将门给带上了。
沈谣看着一脸伤口的穆杳,满意地勾勾唇:”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和阿砚要结婚了。”
穆杳低垂的长睫颤了颤,指甲陷入手心的肉,掐出一道口子,“所以呢?是要我祝福你生不了也要踏着爷爷的尸体嫁入穆家
吗?”
“贱人,你说什么呢?!“沈谣被戳中了痛处,猛地从轮椅上站起身来,那双腿毫发无损。
她气得微抖,随即俯身贴近,咬牙切齿道:“姓穆的老不死,他早该死了!”
“其实这次还是我和你那个好姐姐下的手。你,只不过是替罪羊!”
“他死了,我也不用你这种肮脏的女人代孕了,没有孩子我照样进穆家!”
“果然是你们害死了爷爷!”穆杳双眼通红,痛恨地瞪着沈瑶,咬住自己嘴唇直到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呵呵呵,谁叫他带你回来,还想让你跟阿砚结婚,当初车祸没撞死他,我只能趁这次要他的命了!”
“你们好狠毒!”穆杳想到爷爷被这些人害死,就心如刀绞,她悲愤低吼“就不怕我告诉穆砚琛,让你们不得好死吗!?”
沈谣得意地看着她,“可是现在不得好死的是你啊,穆杳,你忘了吗?众人眼里,你才是杀了老不死的凶手!你还想告诉阿
砚?你以为你还见得到他吗?你以为他还会再相信你吗?”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沈瑶满意地看着穆杳满脸悲怆,“你知道为什么阿砚这么相信我,这么爱我吗?”
“哈哈哈哈,因为他以为三年前救他的是我!”
“轰”的一声,穆杳被这话砸得脑子一片空白。
三年前,穆砚琛被追杀脑部受创,心智不全,是穆杳捡到了他,把他带回家,照顾了三年。
三年里,两人相依为命,相爱相知,直到几个月前,男人突然消失,再见面,他恢复神智,成了高高在上的穆家掌权人,和门
当户对的沈家千金订了婚。
她以为穆砚琛只是简单的失了忆,忘记三年的岁月,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龌龊。
“半年前,阿砚再次被下黑手,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我碰巧看到了,穆家掌权人的脸,也就你这个蠢货认不出。我就在他病床
前等他醒来,他恢复神智却忘了你,看到的第一人是我,我就跟他说,是我救了他。还要多亏了你的好姐姐,知道你不少内情,告
诉我三年里许多你和阿砚之间的事,我圆谎圆得相当完美。“
“你卑鄙!”穆杳气得混身颤抖,要不是隔着玻璃,她怕是会让这个女人血溅当场。
“呵呵。“沈谣在轮椅上落座,转着往门口去,”今天来就是来跟你说这些对了,还有你的孩子,手术是不会给他做了,但
我会在他短暂的人生里好好待他的!“
后面几个字,她说的极其重,穆杳知道她这是反话,不可能对豆豆好。
她趴在玻璃上,看着沈谣的背影,声音满是绝望怒意:“沈谣!你要是敢动豆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呵”沈谣嗤笑,出了门,从包里拿出一个塞得厚厚的信封递给一旁的人,意味深长道,“你说,监狱是不是偶尔会发生什
么意外?指不定,一个好好的人儿,还来不及见到隔天的太阳,就没了。”
“是。”
既然做鬼都不会放过她,那就先变成鬼吧。
沈谣走后,穆杳闹着要见典狱长。
她知道典狱长跟穆砚琛私下关系不错。
“我要见穆砚琛。”穆杳进了典狱长办公室,就提了要求,语气出奇的平静,“麻烦您转告他,想知道爷爷去世的秘密,就来
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