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类果然不错,不过又担心自己挑选不慎,吃到毒蘑菇,到时又得一番折腾。沐娇想了想,还是决定寻些安全些的野菜,将它们拾掇干净,虽然不多,不过也算可以充饥。
仲寇运气不错,抓到一只伤了腿的野兔,不敢在树林里耽误太多的功夫,拉着沐娇往外走。
回到了马车停驻的地方。
骆珠已经寻来木柴,将火点燃。贾平就在旁边乖乖地看着燃烧的火焰,一改之前的聒噪。
“他怎么了?”沐娇将小菜交给婵娟,让她帮忙拾掇,一边处理兔子,一边问骆珠。骆珠便是轻轻哼了声,朝着贾平的方向努了努嘴,“我还以为回来,他会接着闹腾,没想到这是突然转了性子,竟然这么安静,真是难得。”
骆珠就淡淡看了眼贾平,对他的不满,尽数写在脸上,还有她的言语当中。“我不过是让他生火,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想到他都可以弄砸,之后我便自己来,他就这样一直闷闷不乐。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哥,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还不如一个女人。”
“他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原来贾平是在骆珠这里吃瘪,沐娇便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将这问题一笔带了过去。
野兔很快便处理好了,架在火上烤着。
这一带除掉沐娇和仲寇之外,还有一群刚刚从京郊逃出来的难民,一长者听说他们还要回到京郊,面色瞬时一白,拉着仲寇一个劲地摇头,“不是老朽妄语,实在是京郊那地已经乱成一锅粥,回去也于事无补。城里的人都往外逃,哪有你们不顾一切地往回走?”
仲寇只是对他笑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他们着想,不过简单安抚,还将兔肉分给那几人。那几人你看看我,看看你,不过面有犹豫,到底还是推辞了。
“我们自己带着干粮,何况你们人多,这一只兔子还不够分,不用给我们了。”老者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京郊的方向,“只是不知道这时离开,还有没有再回去的一日。”
他在京郊生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想过到了老,竟然背井离乡。
仲寇没有再劝,只是目送他们离开。
饭后。
夜更深重,已经不可能赶路,便是男人一间马车车厢,女人一间马车车厢休息。沐娇和婵娟一起将车厢简单收拾后,便来到仲寇身旁,“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将就一夜,也不知道质子府有没有受到地震的影响。”
“阿娇。”仲寇打断沐娇的话,也是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回京之后,只怕诸事繁多,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让你跟着我,来趟这样的浑水。”
“我愿意。”沐娇亦是甜甜地望着仲寇,笑容灿烂。“你陪着我,去什么地方都行,要面对什么,也都没有问题。”
仲寇低头,便看到沐娇清亮的眼眸,澄澈透亮。
不过低头,吻了她的唇一口。
沐娇反应过来,慌乱推开仲寇逃走,眼神亦有些闪躲。“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骆珠还想自己一个人回京看看情况,可是我又不放心她一人,还得劝说。”
她一边说,一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过逃得飞快。
仲寇忍俊不禁地摇头,目送沐娇回到车厢后,自己也是钻进了另外一辆马车当中。虽然夜路艰难,但是骆珠本事,她若想这时候回到京郊查探情报也行。
至于这里,他一人便能顾好。
贾平抬头,皱眉看了眼进来的仲寇,他心里恨不踏实,也担心还在家中的父母。似有什么不吐不快,可惜见进来的人是仲寇,只能立刻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他惹不起仲寇,还是闭上嘴巴的好。
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也不过天刚刚蒙蒙亮,一行人便往京郊赶。因为附近的道路已经被倒下来的大树阻断,没有办法只能下了马车步行。这处曾经繁华的京郊城,此刻却是满目疮痍。就连仲寇平日里驻扎在上的城防,也被震塌了一片,士兵们正带着泥瓦匠修补,有的身上还缠着绷带,伤得不轻。
其中有个小兵认出仲寇,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地赶了过来,“俊武皇子,您您怎么过来了?”
“我这几日不在京郊,听说出了些情况,便回来看看。城里情况如何?房屋损毁和伤员情况怎样?”仲寇皱眉紧锁,一字一顿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