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听她所言,面上已是掩饰不住的怒气。江氏素来口舌灵巧,竟能被她扯到大周的颜面之上,自己哪里再能令折辱丽妃?
每每和江氏对上,都少不了一通麻烦,甚至最后可能都会惹上一身腥。
贤妃也跪下道:“莲嫔所言极是,请皇后娘娘饶了丽妃吧。”
早有宫女上前擦拭丽妃颈上的血迹,好在她只是刺破了一层皮,片刻之后就未再见血了。她此时早已六神无主,软软地瘫在地上,连喊饶都不会了。
皇后恼怒地看向她,不想丽妃性子太烈,竟然真的要自戕。这样闹了半天,最后也没能把她的衣裤给扒下来,皇后心里实有不甘。
“一大早地,就听华阳宫头嘈杂不安!”突地一声威重的男声,殿内的嫔妃们均是一凛,皇后也忙起身行礼道:“给皇上请安。宫廷纷乱,扰了皇上清净,是臣妾的过失。”
江心月一见皇帝来此,忙趁给皇帝行礼时从地上爬起来,起身后又隐入了诸妃的身后,尽量抹消自己的存在感。
皇帝厌恶丽妃,她可不想搅进这趟浑水,让皇帝看见她帮丽妃求饶。
皇帝刚下了早朝,本想着去启祥宫看江心月,路过华阳宫却听得里头甚是嘈杂,派人进去一问,竟说丽妃要自戕,他不想见到丽妃的尸体,这才劳动龙体进来看看。此时他看丽妃虽然狼狈,但没什么大伤,便不想再理会她,只微蹙了眉头道:
“后宫诸事理当由皇后打理。”
皇帝的话一落,皇后面上顿生得意之色,她知道自己这出好戏做得太对了。
方才江氏阻止了自己,可如今皇帝又撂下这么一句话。既然后宫是由她打理,那怎样作践丽妃还不是她说了算。
江心月则心里一阵惊悸,皇帝不仅是由着皇后折辱丽妃,简直是鼓励。
丽妃虽年幼,又吓得不轻,但此时见皇帝来了就突有了些反抗的希望,当即朝皇帝膝行着爬跪过去,哭喊道:
“皇上,臣妾决不可受验贞之辱,求皇上……”
皇帝冷冷一瞥她,只见她鬓发散乱,衣衫不整,一双妙目哭得肿成了桃儿,一看之下楚楚可怜。丽妃本就是绝色,这样梨花带雨地哭泣求饶,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被打动。
可是,一贯好美色的郑昀睿却丝毫不为所动,看也不看她,提步朝殿外而去。丽妃一惊,深知皇帝走后自己就要任皇后宰割了,猛地上前抱住了皇帝的腿。
皇帝厌烦,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了她。她瘦小的身子滚倒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想再次求饶。
贤妃实在看不下去,跪在皇帝面前,哀求道:“皇上,丽妃才十三岁,求皇上怜惜她,救她这一回吧。”
皇帝看着贤妃,突地嘴角狠厉地一勾,扬手朝贤妃面上掴去。“啪”地一声脆响炸开,诸妃闻此,都悚然而立,一时间殿内死一般地沉寂。
江心月看着不禁摇头,贤妃实在是无能之辈,半点不会辨清形势,一头撞到皇帝的刀口上去。丽妃一个女子,牵扯的是整个北域和北域新皇的野心。帝王岂能容忍政权的威胁?
和丽妃牵扯过多,甚至会被视作不忠于大周。
江心月明白,其实皇帝对丽妃的怒火,也是因着恭绵贵妃的事情。丽妃和恭绵贵妃太相似,都是绝色,都包藏着祸患。恭绵贵妃一贯是沉静不生事的人,谁能想她暗地里会有那么多筹谋?若不是北域王之事阴差阳错,怕郑昀睿的江山都能被她和昀淳算计了去了。
此时皇帝看丽妃,多少有些恭绵贵妃的影子,怎能不愈加厌恶。
皇帝不再看惊恐地跪在地上的贤妃,转向丽妃,徐徐低语道:“丽妃的汉文说得很好,怕是早就习得了吧。”
皇帝发怒时,双眸是一贯的冷冽阴寒,这样的眼睛,连江心月都不敢与之对视,仿佛会被那深渊般的眸子吸进去一般。丽妃被他的声音吓得全身震悚,吞吐了好久才说出来一个“是”字。
“也就是早就筹谋好了嫁于朕了……”皇帝的瞳仁如针一般猛地缩紧,厉色顿显。丽妃不及答话,他突地转身,用粗大的手掌钳住丽妃小巧的下颌,狠狠道:
“你的皇兄,果真以为朕是个沉迷美色的昏君么?”
皇帝一松手,她便跌坐在了地上。此时外头悄悄地进来一个宫女,对着皇后小声道:“娘娘,这些下人们嘴硬得很,都道明月公主是清白的。且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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