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看他,希望他能想到解决的方法,不管太后真疯假疯,先把太后撇清再说啊。可是他们失望了,沈渊脸如死灰,一言不发。
周恒重新坐回龙椅,道:“沈卿刚才要说什么?”
刚刚,就在刚刚,沈渊出班再次弹劾崔振翊,这次是准备弹劾他当年在外地为官时草菅人命,可惜刚站出来,太后就来了。
现在,靠山没了,还用弹劾什么?求自保吧。
其实,崔振翊为人正直,做事认真,他所谓的草菅人命,不过是想当然。为政一方,要管生产、政法、财务、民生,总之,只要你当了地方官,便什么都要管,能力稍差,责任心稍差的,不出事才怪。
沈渊嘴唇抖着,半天憋了一句:“臣……请为皇上守边关。”
他的拥护者顿时风中凌乱。老大,昨天你跟我们画得好大一块饼,不过一天,凤凰变山鸡,你要自请流放,我们怎么办?
那些昨天跳出来以追随者自居,站在他的阵营和崔振翊辩得口沫横飞的朝臣们哭瞎了眼。
周恒勾了勾唇角,轻启落唇,“哦”了一声,道:“沈渊能力出众,常为朕分忧,是朕的股肱之臣,哪能远离朕的左右?”
这话要是昨天之前说,沈渊一定裱起来挂在中堂,只要来个人便请去参观。现在他自知自身难保,哪有炫耀的心思,哭丧着脸道:“臣不敢,臣愚昧……”
他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周恒不再理他,漂亮的眼睛扫了全场,道:“唐卿递上来的奏折朕看了……”
太后来闹那点小插曲就这么揭过去了。直到散朝,恭送周恒离开,沈渊都精神恍惚,所有的声音听在耳里,只有“嗡嗡”的声响,什么都听不清了。
沈渊的拥护者们一下子把他围在核心,一个个神情焦急,七嘴八舌争着问接下来怎么办。刚才太后被押回去,他没动,手下的人都不敢动。
崔振翊看了他们一眼,弹了弹平整的袖口,慢慢走了出去。
本来可以从容不迫,现在却被太后打草惊蛇了,看样子不得不加快节奏了。他已约了两个交好的御史,他们连夜写好奏折,原打算今天由一人弹劾沈渊,然后明天另一人再跟上。因为太后这一闹,崔振翊为了不给人落井下石的话柄。只好决定明天再说。
其实是他腐迂了,今天弹劾或明天弹劾,有什么区别?
太后被关进风鸣翠柳,门口一天三班,有女侍卫守着。崔可茵去看她时,她刚把寝室里的家具砸了个稀巴烂。见崔可茵来了,不顾一切扑了过来,紫兰上前一步拦住。
满地狼藉,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绿莹指使两个宫人打扫了一块地方,抬了椅子过来,请崔可茵坐了。
太后披头散发如厉鬼,几次朝崔可茵冲过来,都被挡住了。她的宫人不敢拉她,只是躲在墙角,蹲在如垃圾场般的地上,偷偷拿眼看崔可茵。
崔可茵道:“你们都出去吧。”
她们如蒙大赫,飞快跑了出去。一人跑出去,又折返回来,跪下道:“奴婢只是风鸣翠柳的洒扫,求娘娘开恩,让奴婢去别的地方服侍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