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哀帝早知王莽与太皇太后心思,故而将董大人安危托付于我时,一并将此物交于我,遇到危机也可保他及家族平安,荣华不改。可董大人看到此物,气得扔在地上问我:“沈魏,你说他多狠心?!”我无言以对。
董大人自尽殉情,我就把此物放在小夜这里,离开长安。全天下除了我再无人知道此物真正去向。
五年书院,方知人间冷暖,这五年对我弥足珍贵。明知风云又起却迟迟不舍离去,最终连累了你,可见苍天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权利。
你恨我,怪我,看不起我都是应当,惟愿你此生平安喜乐。
沈魏
赵云澜读完信笺,深深看了沈魏一眼,只见那人脸庞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洞中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自己,眼神毫不躲藏。
赵云澜打开漆盒,里面端端正正坐着方圆各为四寸的玉玺。就在幽暗的洞中,整个玉玺萦绕着一种内敛与时间沉淀出来的光泽,除了一角略缺,几乎可说是完美无瑕。
赵云澜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放回玉玺,盖上漆盒;又将沈魏的信帛仔细叠好,收入怀内,走到沈魏身旁,扶着沈魏躺下道:“过去了,别劳神了。”
沈魏平静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赵云澜转身继续对付那几个鸟蛋,闷闷地答道:“先把你伤养好,回头我慢慢问。”
沈魏看着赵云澜想打破鸟蛋又不敢下手的模样,忍不住道:“生吃也可以的。”
“我想放火里烤熟了给你吃。”
“蛋壳会炸裂的。”沈魏说完立刻将头扭过一边,强忍着怕自己笑出声,肩膀都在微微颤抖;不过赵云澜一心都在鸟蛋上,尚未发觉。
心中浊气尽除,沈魏胸口的伤和刀伤都恢复得不错,只是双手一直作痛,皮肉复原得十分缓慢,反复的低烧让赵云澜心里一直忐忑不安。随身带的伤药也已经用完,如果不能下山找到大夫,沈魏究竟能否躲过此劫仍然难说。
又过了2、3日,沈魏每日都让赵云澜扶着站在洞口远眺一会,直到第三日沈魏看着开始泛黄的麦田,又看到了几处正在烧麦秆的炊烟,这才微微一笑对赵云澜道:“别担心了,有人来接我们了。”
“啊?为何?”
“骊山烽火台靠烽火传递信号,所以我此次行动前,安排传递信号的方式是炊烟。”
“你为何不早说,这几天你一发烧,我就忧心忡忡的。”
“这次行动我本来就想尽量少的动用鬼嵬,但有些基本的局还得布,至于是否能用到,是否稳妥,我并没十足把握,所以……”沈魏说道一半停了下来,不再言语。
“你这心思,唉!”赵云澜明白沈魏怕自己有了希望后再失望,倒也无法苛责。
随后赵云澜听从沈魏安排,趁天黑来到木屋前用7根圆木柴,按特殊规律在屋子旁摆了一遍,又从木屋取了两身干净衣物,回到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