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之后就每天趁夜色出去寻些食物和水,小夜则时不时跑木屋里叼来些杂物,有竹筒,有木碗,甚至也会是全然无用的字画简牍。就这么一直过了四天,沈魏才被自己一阵咳嗽,咳醒了。
赵云澜听到咳嗽声,立马醒了过来,扶起沈魏,避开他后背的伤口给他顺了会气,沈魏这才咳出一口血痰。然后,睁开眼很迷茫地看着赵云澜,看了很久,眼睛也未眨一下。
沈魏往日端正有礼,又有点腼腆,很少这么一直盯着人看,这一看把赵云澜都盯得快端不住了,尴尬地问道:“你看什么呢?”
沈魏眼神更迷茫了,轻声沙哑地问道:“云澜?”
“嗯?你——眼睛,你眼睛还好吗?”赵云澜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眼疾,伸出手在沈魏眼前摇晃了几下,看到沈魏眼球跟着自己手移动,这才略略放心。
沈魏眨了下眼睛,垂下细密的睫毛嘟囔了一句:“你胡子好长了。”接着肚子又突然咕噜了一声,在山洞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赵云澜瞬时大笑不止,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连日来的压抑,绝望、无助和胆战心惊终于烟消云散。
七日后,沈魏可以靠着洞壁,自己坐着了。他靠在石壁上,身上穿着赵云澜的里衣,盖着披风,瘦削的脸庞带着一点青色胡茬,与往日的风采比实在有些狼狈。沈魏微微眯着眼睛,轻轻嗅着山林里泥土与树叶的气息,表情淡定柔和中透着一丝惬意,似乎这里不是坐在半山腰的山洞里,而是在坐在西子湖边泛舟的游船上。
沈魏借着透入洞内的阳光,转头看向一旁正笨手笨脚折腾几枚鸟蛋的赵云澜,嘴角微微翘起想开口调侃,但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洞内一块大石,石头旁有着一个黑布包袱,眼神忽然幽深复杂。赵云澜感受到目光,随着沈魏的目光望了过去,这才发现那个黑布包袱。
赵云澜放下手上的鸟蛋,走了过去拿起包袱。那个包袱正正方方长宽高大约都是五寸有余,十分沉手。赵云澜回看了眼沈魏,沈魏无甚表情。
赵云澜十分好奇这样的山洞居然有这么一个包袱,利落地解开了黑布。原来里面有个雕工十分精美的黑底漆盒,漆盒上面居然刻着龙纹。这还不是最令赵云澜惊奇的,最惊奇的是盒子上有一份书信,是上品的素帛而非一般简牍,上面直接写着“赵云澜亲启”。
赵云澜一眼认出这是沈魏的字迹,猛然扭头看向沈魏,沈魏略略低头看向洞外,也不言语。赵云澜放下漆盒,拿着素帛书信来到洞口明亮处。
云澜:
望你此生不见此信。
把真相托付素帛,实则无奈。
漆盒里放着的正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是你第一次来书院查案,黑衣人真正所图之物;也是破观中黑衣人所找之物;当然也是沈夜拘你于地牢想逼我现身的真正原因;甚至书院被查封,也只是想逼我露出马脚,可以探知此物下落。
这一切究竟是王莽一人所为,还是牵扯了太皇太后或者其它刘室宗亲,我并未细查。当年哀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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