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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笑笑中,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间,马车就下了官道,走上了同往张家庄的土路。
木制的车轮不具备减震功能,而土路又因为最近雨水过勤,变得坑坑洼洼。
因此,车身颠簸得十分厉害,逼着赶车的张贵,不得不将速度放到了最慢。
眼看着自家庄子就近在咫尺,张潜便从车厢内探出半个头来,打算找一个熟悉的佃户带话给紫鹃,让她帮忙安排家宴。
谁料,还没等他在路边看到任何熟悉的人影,身背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马蹄声,紧跟着,四五穿得花花绿绿,分不清男女的骑手,就从马车旁一闪而过。
“谁家子弟这么大胆?居然敢在村子边上把马跑得这么快,万一撞到人怎么办?!”
张潜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将身体缩回了车厢内。
还没等他吩咐车夫小心,耳畔却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咆哮,“让路,赶紧让路,兀那赶车的,别挡着爷爷们的道!”
话音未落,又是七八匹战马,从车边急掠而过。
马背上一人嫌张贵躲得太慢,猛地抡起马鞭,狠狠抽在了挽马的眼睛上。
“唏嘘嘘嘘嘘——”
可怜的挽马瞳孔被抽碎,嘴里发出一声悲鸣,痛苦地张开了四蹄。
马车瞬间失去了控制,被挽马拖着,在土路上横冲直撞。
“张兄,季凌,跳车!”
王翰经验丰富,果断拉了张潜一把,抬脚踹飞了车门。
“你们先!”
“弃车!”
王之涣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随即,整个人如同鹞子般腾空而起,转眼间,就落向了路边的旷野。
“张兄莫慌,地面是软的,朝我这边跳,我接住你!”
“多谢了!
我自己来!”
张潜虽然被吓得寒毛倒竖,却终究没白练了那么长时间搏击。
意识到马车随时可能翻掉,果断纵身跳向了另外一侧。
双脚落地,他立刻借势前冲,单手与地面接触,曲肘卸力,身体如面团般翻滚。
然后又来了个干净利落的侧转,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过几个弹指功夫,已经稳稳的站在了路边光秃秃的农田里。
再看王翰,竟踩着车厢门边的踏板,纵身跳上的车辕。
随即,单手提起吓已经吓傻了的家丁张贵,一跃而下。
如叼着羔羊的鹞子般,在半空中画一道长长的弧线,双脚稳稳站在八尺之外的地面上。
“快点,快点,别让刹里汪他们落得太远了!
被朱蒙看轻了咱们!”
蹩脚的汉话,从前方再度传来,每一句,听上去都无比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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