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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从善如流:“那听殿下的。”
齐轻舟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就将殷淮的手指收拾干净,又凑得很近去卸他的唇妆,两人的呼吸一不留神又交缠在一起。
殷淮百依百顺,乖乖坐着任他摆弄。
收拾完齐轻舟已是哈欠连连,殷淮道:“殿下乏了,臣侍候您就寝吧。”
齐轻舟点点头,过了半秒突然醒过神来:“什么?”
殷淮神色自若,重复道:“臣侍候您就寝。”
齐轻舟挠挠后脑勺:“我睡觉不习惯用人伺候,也不用人守夜。”
之前他在焰莲宫住也没有这个习惯,这个掌印是知道的,不知道今日为什么就突然提出来。
殷淮丰润的红唇象征性地弯了弯:“以后总要习惯的。”
语气平常,话却没得商量。
齐轻舟累了一天,也懒得仔细思量他这话往深里什么意思,只是任他为自己脱下外衣,又用热水擦洗了脸和手脚,钻进帐子里。
殷淮在帐子外面坐着,给他扇扇子,旁边放了一大块冷冰。
齐轻舟觉得不好意思,又不想让殷淮这么辛苦:“掌印,你快去睡吧,我不热。”
“嘘。”
殷淮隔着帐子比了比他的唇,低低哑哑道:“殿下闭上眼。”
细长的手指触碰到柔软的嘴唇,两个人皆是一阵细密的微颤,齐轻舟听话地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在眼皮阖上的那一瞬,帘子外的一双狐狸眼睛蓦然变得幽黑深沉,危险又亢奋。
文庙祭上的随行之辈虽有东宫牙瓜,但也不真才实学的青年才俊。
齐轻舟性子讨人喜欢,身份高贵却不摆架子,自然不少耿介之辈上来与其结交。
以前总被困在南书房的三寸两亩地里,受李尚等人排斥孤立,一旦尝到呼朋引伴的滋味,他便有些乐不思蜀,三天两头不着宫里,今日约少年将军去骑射,明天和世家妙手斗棋。
那位在祁峰文庙里救过齐轻舟的薛良自然也在其中。
他本就是南边来的世家子弟,品赏风味与齐轻舟志趣相投,颇为投意。
当值回来的殷准这个月第五回没在餐桌见到人,面色很静,只是眼底有些幽沉。
他平时也不拘着齐轻舟的自由,少年心性,正是精力旺盛、贪图新鲜的时候,又是那样一个鲜活飞扬不甘寂寞的性子,殷淮平日也就提点他一两句不可荒废功课。
可他越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个宽容耐心好脾气的人,心中那股想要时刻靠近他、占有他的贪婪欲念仿若一把熊熊焚烧的烈火在对方离开的那些日子里冲破了他用理智与克制筑起的防线与牢笼。
大千世界,花团锦簇,鲜活少年裘马飞扬,心明眼亮,齐轻舟凭什么为他这一潭荒芜死水驻足停留。
多年再无出现过的危机感与不安又像宫墙下阴湿的苔藓悄然孳长,只消一席飘忽风雨便势不可挡。
殷淮挥退上前为他更衣的宫人,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周身蓄起的冷意令殿内的气压骤然降低,人人低头屏气,不敢出声。
齐轻舟回来的时候殷淮刚好在用饭,对殿里不同寻常的氛围和殷淮极淡的脸色浑然不觉,笑嘻嘻凑过来:“掌印今日吃什么好吃的。”
作者有话说:
嗷抱歉抱歉!
之后要是锁章或者请假啥的我就在微博说哈!
啵啵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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