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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极为不屑。
玄烨的一番话赢得陆健的赞赏,他连声称好。
芳儿不经疑狐,洪家为朝中汉臣,艾烨如此不给面子大声叱喝,实在不妥。
她见容若在洪家子弟耳旁附声几句,便让人放了陆健,对于艾烨的身份不禁心存疑惑。
玄烨见陆健才学不凡,而且和自己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当下便邀请他去太白楼小坐。
眼观芳儿,方才想起今日出宫的目的,心中颇为歉意,可他求才若渴,又不可能错过陆健。
因此抱有歉意的唤了一声“芳儿……”
话还未出口,便叫芳儿打断了。
但见芳儿笑意盈盈道:“我也想和陆先生相交,三公子不必介怀。”
寥寥几字,化解了玄烨心中的愧疚。
对于芳儿,玄烨是越来越放不开手了。
太白楼内,玄烨命人上了满桌酒菜,一桌子山珍海味,当真令人眼馋。
芳儿和纳兰容若分别坐在玄烨左右两侧,曹寅坐在容若另一侧,陆健则坐在玄烨正对面。
玄烨举起茶杯,恭敬地对陆健道:“陆先生,艾烨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酒能伤身,亦能乱智,若无大事,玄烨绝不饮酒。
纳兰容若和曹寅见主子敬酒,也不好落下,因此也道:“容若(曹寅)也敬陆先生一杯。”
芳儿缓缓举起茶杯,对着陆健一敬,道:“陆先生,芳儿素来佩服饱学之士,你的文采令芳儿大开眼界。
芳儿也敬您一杯。”
陆健生平难得遇见几位相投之人,也举杯相敬。
玄烨赞道:“先生刚才一联,确实一绝,可谓语带双关啊。”
陆健打量他们一番,笑道:“看公子的衣着,也是满人,难得有此度量。”
玄烨淡然笑道:“玩笑而已嘛,无伤大雅。”
陆健甚为感叹,他心中有点佩服玄烨的气度,不禁道:“现在的满人如果要是有你一半的度量,大清也不至如此啊。”
芳儿不解,问道:“先生为何发此感叹?”
陆健答道:“人,不如鸟兽,虽然有高墙深池,厉法严刑,亦不能禁其心也。
朝臣不知,越是高压钳民之口,民越要宣而后快,这就是高压下之反弹。”
句句在理,发人深思。
玄烨深觉其理,但仍有所不赞同,道:“朝政不必寻常,不压不行啊。”
陆健不反驳,只是想听听玄烨的见解。
“溯其元速亡,乃因以少治多,没严加重治,否则,国之可定,国债可偿,实为大清之鉴啊。”
陆健摇头连声称错。
玄烨虚心求教,道:“愿闻先生之高见。”
“满清入关,以满人之广治汉人之众,以立国社稷之浅治汉人千年文化之精髓,溯前只有大元为之。
故现朝臣多以元速亡为鉴,而先帝顺治爷和安亲王则以为大元是因为高压治之,不顾华夏之史,以蒙治汉,致使社稷不能融合而亡,所以提倡汉化,以汉人忠君爱国之道,整合大清之国。”
芳儿疑惑道:“这不是很对吗。”
陆健高深莫测道:“呵呵……是对也不对。”
芳儿不解,柳眉深锁,想不透陆健话中的意思。
玄烨沉思一会,展露眉头,舒心一笑,像是有了答案,道:“先帝的政策不错,而是有人不对了。”
陆健赞许的颌首,示意玄烨说下去。
“顺治爷以汉治汉,重用汉官,可无形之中,却触动了八旗的利益……引起八旗满臣不满,要抑汉臣而复祖典,重掌朝政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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