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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觅飞快用湿巾抹了脸,扑了一层气垫bb,再戴上帽子把没洗的头发遮住,把枕头底下的剧本拿出来放在膝头,翻到不知道哪天记的有零星几个笔记的那一页,装作入迷地勾画阅读,记者进来时,抬头的弧度、侧身的角度都恰到好处,能在镜头里最完美地展现自己病美人的凋零美感,然后疲惫一笑:“没关系,很快就会赶回片场,请大家放心。”
言逸不想再看见这只挂满三金奖杯的鸡了。
——
陆上锦回到别墅时是深夜,身上沾满乱七八糟的信息素气味和酒味,脸上还余留着几分酒醉的醺红。
司机送他回来时就没看见里面光亮,以往就算时间再晚,家里都会留灯给他,言逸可能会等在沙发角落里抱着鸭绒被睡着,但绝不会不在家里等他。
这让陆上锦感到很烦躁。
家里没开灯,只有卫生间是亮的,陆上锦拉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有什么东西从洗手台上滚落下来,在他皮鞋边炸裂,冰凉的液体溅湿了裁剪昂贵的裤脚,一声玻璃炸裂的脆响在寂静的空房子里尖锐刺耳。
言逸无意识地躺在洗手间的地板上,眼瞳涣散,脸色和洁白的墙壁几乎成了同一种颜色,一动不动,身边放着一盒没贴任何标签的针剂,用完的注射器扔在不远处,他颈后的腺体红肿,身体苍白如一具瓷人。
“言言。”
陆上锦的瞳孔骤然缩紧,躬身把言逸抱起来,冲出家门,把言逸塞进后座,拧开发动机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他的身体冰凉,没有半点温度,软得像一滩抽去骨头的尸体。
陆上锦打了一个电话,十分钟内,整个医院的医生全部到齐待命,凌晨三点,黑色宝马停在了医院门口,动作迅速的护士们把言逸抬上担架床,用最快的速度推进了手术室。
陆上锦等在手术室外,听着几个医生阐述情况,很快,陆上锦的助理也赶了过来,在大厅里跑腿办手续。
医生是个beta,对着冷面寒霜的陆上锦遍体生寒,双腿打着哆嗦,二阶分化的腺体细胞散发出的信息素压迫力巨大且凶猛,beta医生声音发颤,低声汇报手术室里的实时情况:“患者在腺体里注射了一些不明药剂,导致腺体出现紊乱失控,情况还不明朗,我们会全力以赴,请陆先生耐心等待最终结果。”
助理办完手续匆匆赶了回来,汗还没擦净,就听见陆上锦低沉愠怒的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助理欲哭无泪,他能给一只垂耳兔心血来潮的诡异行为拿出什么解释?
在陆上锦暴怒的边缘说“不知道”
,助理还没那个胆子,只能尽力回想言逸今天的行程,一拍额头:“他今天在原觅先生病房里待了很久,现在这个时间原先生应该在休息……我明天去问问?”
陆上锦把助理扫到一边,独自上了电梯,在特护病房那一层停了下来。
原影帝睡得正香,被一声踹门的巨响震醒,下一刻灯便亮了,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骤然被一只手提了起来,直接甩下了病床。
陆上锦冷眼居高临下看着他。
听了原觅的解释,陆上锦并未消怒,而是毫不怜香惜玉地一脚踩在原觅脆弱的腹上。
原觅痛得蜷缩成一团虾子,一口淤血卡在喉头,在陆上锦脚下无处躲藏,更加凄厉地尖声质问:“他自己发疯犯傻和我有什么关系?!
锦哥,我哪儿错了你这么迁怒我?我是扎了他的手,可他也没吃亏啊!”
或许新闻上都还没出现过alpha把契合度高达89%的ega摧残至此的情况吧。
陆上锦的狂躁还未消退,冷漠着不作声。
扎了他的手?
陆上锦顿了一下。
他以为言逸无故攻击原觅只是突然起意。
原觅像乞求神明的悲哀信徒般蹭到陆上锦脚下,挣扎着抓住他一片裤脚,痛苦哽咽的声音茫然地寻求一个答案。
“锦哥……为什么……我们之间89%的契合度,你下手打的还是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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