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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余四姐从后面走了过来,与众人施礼后,才开口道:“余叔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但是既然已经签订了合作,新安堂必回依照规矩做事,诸位无须担心。”
有一位上了年岁的老者开口道:“大小姐,此时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怎么把余同救出来,老朽听闻那东厂可不是个良善之地,有多少人命死在里边。”
“就是,现在先把余同救出来才是正事,合作的事情,让下面人安排一下就行了,我自然是信得过新安堂的。”
又有一人大声附和。
余四姐看着眼前几位叔叔伯伯,这些年与新安堂合作,虽然不敢说多赚了多少银两,但是与新安堂的情谊,便这般结交下来。
余四姐又看向张鹏和陆良,开口道:“不知道两位公子今日上门有何贵干?”
张鹏急道:“不知余伯现在情况几何,我心中甚是担忧。”
余四姐笑了笑,说道:“我也是才收到东厂递过来的条子,说是带钱去赎人,再晚一些,只怕余叔,要吃些苦头了。”
“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去赎人?”
陆良问道。
余四姐正色道:“钱,一时半会筹不到。”
陆良奇怪道:“这钱六要多少银子?”
“一千两!”
余四姐道,然后看了一眼四周,又说道:“如果放在几日前,这笔银子倒是个小问题,如今,新安堂那即将面试的书籍,已然用掉了新安堂的积蓄,所以,这个时间点,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听见这个数目,也都是议论纷纷,有一人说道:“这净街虎现在又升为档头,只怕被他盯上,以后将更难过了,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家搞的家破人亡。”
“可不是,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吧。”
有人建议道。
余四姐听着众人的话语,陷入沉思。
这时,一名东厂的番子,怡然自得走了进来,高声叫道:“如果今日天黑前,还见不到银子,便等着收尸吧。”
张鹏听完怒了,站起来喝骂道:“叫那钱六来,看爷打死他,这下流的东西,去了东厂,便反上天了。”
东厂的番子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是说道:“钱档头日理万机,怎会见你,如果要见档头,得有拜贴,见不见还是另说呢。”
张鹏实在忍不下去,叫道:“陆良,跟我去找那钱六要人,老子还不信治不了这个下流坯子。”
陆良拱手与堂上众人告辞,余四姐倒也没有阻拦,如果张鹏真能将余同要出来,顶多欠他张家一个人情,而且再怎么说,这张鹏也是当朝太后的族人,钱六想来也不敢对他如何。
张鹏带着陆良,便出了新安堂,去那东厂,找钱六要人。
这东厂此时已然大不如正德皇帝朱厚照在位时的威势,当时权臣江彬仗着朱厚照的宠信,竟然以外臣身份提督东厂与锦衣卫,简直开了大明朝的先例,一时之间,东厂势力,威震两京十三省。
然而,嘉靖皇帝朱厚熜登基之后,虽然也重用东厂与锦衣卫,但是现任厂督麦福乃是自幼入宫,见惯了宫中的残酷,再加上朱厚熜对于内宦一向打压,是以麦福为人也是小心谨慎,东厂上下便收缩威势,偶有这绑人勒索钱财之事,时有发生,而被绑之人,大多数也是富有之家,没奈何也只好花些钱财消灾。
行在路上,张鹏勿自带着怒意,说道:“这钱六原先乃是锦衣卫的人,与我同时入锦衣卫,只是后来他被调入东厂,竟然如此下作,简直该杀。”
陆良问道:“张大哥,这东厂的人也从锦衣卫调派么?”
“东厂的番子,档头,以及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大多是锦衣卫调派过去的,但是东厂有内宦提督,所以这权势远远大于锦衣卫,升职也快,没看到这钱六这等货色都当了档头。”
张鹏解释到。
陆良表示明白,原来这东厂果然凌驾在锦衣卫之上,也只有那被取缔了的西厂,和曾经短暂存在过一段时间的内厂才能压制东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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