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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恪抱着小匣子兴冲冲进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怎么回事?”
周瑞家的也没了刚才爱理不理的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赌咒发誓:“其实是该先送给姑娘的,只不过琏二奶奶那边离着近,所以就先送了那边,真不是故意怠慢了姑娘的!”
苏嬷嬷正教训着不好开口,白嬷嬷便到林恪身边将事情小声叙述了一遍,着重点出了这个管事妈妈是二夫人的陪房。
林恪听到最后便明了了,看着是件小事,其实不过是王夫人的第一次试探罢了。
“妹妹可懂了?”
林恪也不理会那婆子,不过一个下人而已,真以为自己能当半个主子了?
“先送谁后送谁,其实就和座次位置是一个道理?”
黛玉得出了这个判断,终于明白自己刚才的憋屈情绪是从哪里来的了,“可是二舅母为何要如此?这让府里的下人怎么看我们?”
“谁让宝玉天天的就知道往这边跑,谁劝也不听呢!”
林恪冷笑。
黛玉听了这话,顿时气的咬了牙:“好没道理!
不去管自己儿子反倒为难起客人来了!”
林恪提点完了黛玉,这才漫不经心地将周瑞家的喊到了身边:“这事情想必也是妈妈的疏忽,既然如此,妈妈再替我送些头饰珠子给外祖母和舅母姨妈,就当是将功折罪了。”
周瑞家的连连点头,便点头哈腰地要去拿林恪放在桌上的小匣子,却不料林恪手依旧放在上面,声音清冷:“我话还没说完呢!”
“这匣子里的东西,这对翡翠镯子给外祖母,这个嵌玛瑙蓝晶金项链给姨太太。”
林恪拉长了声音,“这副珍珠头面给大舅母,这个珍珠簪子给二舅母,懂了没?”
周瑞家的大汗淋漓,声音都带了哭腔:“这首饰太贵重了,老奴实在不敢担此重任。”
林恪挥挥手:“无妨,我知道你素来是个谨小慎微的,想来也担心出了问题落下埋怨。
我让白嬷嬷跟你走一趟,这下你可放心了?”
周瑞家的支支吾吾半天,手就是不敢去碰那匣子,林恪眯了眼睛:“妈妈不愿意?果然是二舅母出嫁时候带过来的老人儿啊,除了姨太太,我们这些人都支使不动的。”
这种不怀好意的试探,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之后就会渐渐被人踩在脚底下。
而解决的办法也有很多种,最直接、最爽快地解决途径就是快、准、狠的直接拍回去,看到底是谁打谁的脸!
林恪也知道,应该会有更加圆滑、更加柔和、更加让人不反感的解决途径。
但是!
一来他今儿本来就不痛快!
刚惹了一肚子火气不能冲家人发,不好冲手底下发,只有冲着王大善人发泄了。
二来嘛,他本来就反感那个王大善人,趁此机会自然要借题发挥,好好出出气才是。
现在一肚子邪火都撒了出去,果然神清气爽啊。
周瑞家的终于一步三回头的抱着小匣子走了,白嬷嬷忍着笑意跟在后面。
屋子里的几个丫鬟挤眉弄眼地示意白嬷嬷一定要看清众人反应,回来好开始说书。
最后还是苏嬷嬷看不过去咳嗽了一声,众丫鬟这才瞬间作鸟兽散。
白嬷嬷这一去就到了傍晚才回来,脸上表情要笑不笑的十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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