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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夏天当地中午达35度的高温,阿娇也从不摘下脸上的红纱巾,但还是有人能从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和长长的睫毛认出是她。
后来,她又剪掉了长发,戴了顶帽子。
“你是阿娇吗?”
认出她的乘客有时会问一句。
大家都不敢相信,当年的那个绝色美女,就是今天眼前的这个脏兮兮的女人力车夫。
“你认错了,我不是。”
每当这样回答时,阿娇总是下意识地向上拉拉红纱巾。
这就是阿娇,无论严寒酷暑,用她那双当年被几乎全市男孩子垂涎的修长的双腿,勉力地支撑这个已经败落的家,勉力地。
每当看到儿子那双充满渴望与希望的眼睛,阿娇就会充满动力,从铁南蹬到北郊,从东郊蹬到城西。
任凭雨水冲刷,任凭尘土扑面,任凭风霜刺骨……
可以说,一年后,即使阿娇不带丝巾,也没人能认出她了。
她那时30岁的年纪,看起来已经至少40岁。
这个家,在阿娇的努力下,还勉强能算是个家。
2003年春的一天,阿娇因为违章,三轮车被罚没,罚款500元。
据说,阿娇当时口袋里只剩下40多块钱,根本不够交罚款。
那天晚上,阿娇步行回家。
走到家门口,她看见了浑身血淋淋、脸上挂满了土的儿子。
“你和谁打架了?”
阿娇很生气。
虽然当年她是因为赵山河能打架才喜欢赵山河,但她现在太怕儿子再走上这条路。
“我没打架。”
赵山河的儿子看起来挺委屈。
“那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阿娇很了解儿子。
儿子是个好孩子,很少和别人打架。
“是别人打我!”
赵山河的儿子哭了。
“谁打你?”
阿娇问。
“隔壁的饺子馆的那个大孩子。”
“为什么打你?”
“……”
“说啊,为什么打你?”
“妈……我看见他家饭店有人在吃饺子,我在盘子里抓了一个吃。”
“你怎么能拿人家东西吃?咱们家不是有东西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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