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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没有见到元微微,孙艳菲反倒成了她能打听消息的人。
她不知道孙艳菲这么没名没份地跟在陈立远身边是为什么,她也无权过问,她只是想打听打听元微微的消息。
潘玉良把话又绕回来,“你说元微微快死了?她怎么了?”
陈艳菲嘴角带着说不出来意味的笑,“你还挺关心她的,怎么?你们是亲戚?”
陈艳菲说话无所顾及,声音还大,潘玉良快要服了。
她连忙解释说,“不是,只是我之前见她,她还好好的,所以听你说她快要死了,所以有些好奇,好端端的一个人……”
陈艳菲道,“这人呐,命呗。”
这算是什么答案?
这会没有人来给陈艳菲敬酒,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潘玉良也是喝惯了烈酒的,但陈艳菲的这种喝法她却没有过。
一杯酒喝完,陈艳菲又去她随身拎着的小手包里摸出一支烟,立在一边的红衣立即道,“孙……小姐,我们少夫人有孕,您……要不忍忍?”
陈艳菲手一顿,忽然笑开来,“哟,这丫鬟嘴真甜,这还头回有人用您来称呼我呢,成,你说忍忍就忍忍。”
说完还给红衣抛了个媚眼。
红衣的脸憋的通红,她没想到,有生之年,她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
潘玉良啼笑皆非,拉了拉陈艳菲的手,“你可别吓我的丫鬟。”
那么多酒下了肚,孙艳菲的手指居然冰凉,跟潘玉良温热的手对比鲜明。
“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陈艳菲脸色有些怪异,但也没抽手,任由潘玉良握着她的手。
她这时候往陈立远那一桌看了一眼,然后忽然道,“那个元微微坏了身子,心性又不豁达,我没吓你,她是真的命不长久了。”
潘玉良的手还握着陈艳菲的手,好似要把她的手给握暖才肯放似的。
她叹口气,“陈家没给她请大夫吗?”
陈艳菲淡淡地道,“请了,没什么用,陈家人对她哪里会上心,她自己也不想活了似的。
你问我这些,我也不大知道的,我又不是侍候她的丫鬟。”
潘玉良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艳菲无所谓地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话就这样,你也别放在心上。”
潘玉良忽然笑起来,“我记得你以前在学堂的时候就是这性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陈艳菲点点头,“是呀,从小就这样,难改了。”
潘玉良找回些以前一起上课的时候的感觉,有些感慨地道,“不改也挺好。”
陈艳菲看着她欲言又止了一翻,将手抽出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手指微抖地捧着酒杯仰头喝下。
因为里间坐着女眷,那些人也没在里间太闹腾,灌酒的都去了外面,沈晏均倒是没起过身,要喝酒的都由赵副官代劳了。
沈晏均也不怕被人笑话,直言说,“我夫人现在有身子,我可不想晚上被赶出去。”
有人笑道,“怎么从沈少校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炫耀的意味?”
旁边的人也笑道,“可不是吗?”
沈晏均丝毫没有介意别人的调笑,反倒乐在其中。
忽然有人道,“少校的两位夫人都是潘老爷的女儿吧?”
正愁该怎么跟那些人搭上关系的潘老爷立即笑说,“是啊。”
沈晏均不喝,潘老爷却是喝的,那人走到潘老爷面前,拉起他,“走走走,我们去外面喝酒去,您女婿惧内不敢喝,潘老爷不会也不敢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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