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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女何曾被人这样催三催四地送客过,虽好奇却也不肯再问,甩袖出了游廊喊上干坐半晌地一帮奴才们,边出万寿宫边瞥了眼簇拥身后的太监、宫女,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果然是群只会讨巧卖乖不会护主当差的木头人。
说话做事还不如活阎王瞧着顺眼呢……”
歪倒在廊下美人靠里的念浅安也小声嘀咕道:“果然熊孩子略难搞……”
又打又拉地贼费劲,她突然有点同情情商低的楚延卿了,原身和七皇女半斤八两,不怪楚延卿找不准方法,搞不定原身。
“六姑娘说什么难搞呢?”
小豆花和小豆青送走七皇女一行人,就转进廊下,一人一把顺着念浅安的头发道:“六姑娘和七皇女说这半天,头发倒正好干透了。”
念浅安不解释什么难搞,只懒懒摆手道:“不止头发干,我嗓子也干。
跟七皇女说这半天,抵得过我几天该说的话。
她这一走估计短期内没空再来窜门。
你们帮我多准备些纸笔,我要写点东西。
接下来除了陪太后礼佛外,谁来都说我没空。”
不管是想巴结陈太后的、还是想巴结安和公主的妃嫔,从昨天起就没少找各式花样借口登门,以表对念浅安的“关心”
。
而没名没分的庶妃寻常无事,连所住的宫院门都轻易出不得,既然那位假宫女不可能来万寿宫,念浅安干脆借着七皇女的由头,闭门谢客。
除了小豆花和小豆青,万寿宫的下人都当念浅安和七皇女又闹不愉快,并不敢往念浅安跟前触霉头,陈太后则一向不管束念浅安,只由着她清清静静地爱干啥干啥。
念浅安一心闷头写写画画,等修修改改整出一大摞关于新生意的详细计划书后,就仔细封好揣在兜里去找陈姑姑,“麻烦姑姑派个可信的人,私下转交给徐世子。”
陈姑姑早已和陈太后统一过心态,接过超厚的信即不好奇也不多问,只疼惜地摸了摸念浅安的眼角,“听小豆花小豆青说,六姑娘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过?这信送出去了,六姑娘是不是就忙完了?奴婢已经吩咐小厨房炖药膳,您正好补补气血。
瞧这眼窝沤得,娘娘瞧见该心疼了。”
念浅安摸着黑眼圈,望着陈姑姑领命而去的轻薄装束,才惊觉时光飞快,两天后就是端午节了。
果然忙碌使人废寝忘食。
当天念浅安就无事一身轻地大肆吃喝玩乐,照三顿吃药膳,仗着年纪小狠吃狠睡了一顿原地满血复活,次日一早就蹦蹦跳跳地去佛堂陪陈太后做早课。
才做到一半,陈姑姑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满脸喜色道:“驸马爷回京了!
刚进公主府!”
“回来得倒巧儿,这下安和能欢欢喜喜地过节了。”
陈太后乍听之下亦是满脸笑,转头爱怜地摸了摸念浅安的头,“我们安安都小半年没见你爹了。
快家去住两天陪陪你爹,端午宫宴再进来陪我这老婆子。”
此时也不心疼念浅安跑来跑去辛苦了,立马让陈姑姑打包将念浅安送出宫。
念浅安内心毫无波动,对即将见面的念驸马没有感情基础,对着替她激动替她高兴的陈姑姑,只得没话找话问,“我爹离京这么久,到底干什么去了?”
原身确实从不对这些事上心。
陈姑姑并不起疑,笑着解释道:“皇上命翰林院重修大历地理志,驸马爷学富五车,眼界见识连那些老翰林都要叹一声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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