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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知心”
二字来得突然而蹉跎,依旧令人甘之如饴。
念秋然忙低头掩饰瞬间发红的眼睛,她的大丫鬟也是掩不住的动容,头一回大起胆子越过远山、近水,上前扶住念浅安,抖着嗓音凑趣道:“六姑娘可比我们四姑娘还高半截呢,这样一歪一靠,您和四姑娘都不走路了不成?小心把我们四姑娘压坏了!”
哟,小透明身边的小小透明居然敢和她开玩笑了!
念浅安挺直腰板,目光在二人脸上转了一圈,默默咂摸了下:好像她不小心苏了一把?貌似小透明主仆被她的话感动到了?
感动的点好低!
念浅安暗暗咂舌,她这边正和念秋然“姐妹情深”
,那边远山和近水也已经交流完毕。
远山细问过徐家别业里的事后,彻底放下心来,又恢复了平日的二货调调,“如今总算万事大吉,都没事儿了!
六姑娘且病着呢,快回屋里歇息吧?边走边说再吃了冷风,徐家大夫的药可就白喝了!”
近水也出声附和,和远山一样虽然又开始犯二,但不是以前那种互掐的二,“四姑娘、六姑娘该听远山的。
先进屋再说,四姑娘不是还特意派人拦了徐家别业请的大夫,问过方子让下人另外抓了药吗?正好,姑娘有病,还得接着吃药。”
念浅安满头黑线,“……骂谁有病呢?”
她懒得理两脸懵的远山、近水,打发二人去铺床、熬药,和念秋然勾肩搭背嘿嘿道:“小透明可真细心。
那俩二货死性难改,让她们守着我,我别想睡安稳觉了。
小透明闲着没事儿,把针线笸箩抱来我屋里做呗?”
念秋然忍不住笑起来,再次很上道儿地主动道:“念妈妈是不是今天过来?六妹妹安心睡吧,等念妈妈来了,我再叫你起来。”
念浅安突然有种半养成念秋然的成就感,一脸奇货可居地点着头,一声嗯拖得老长,“不错!
冰雪聪明!
孺子可教!
前途光明!
好好长大!”
别说念秋然,就连她的大丫鬟抱来针线笸箩,都开始做了会儿针线了,还是不停地噗嗤噗嗤,“六姑娘说话做事,真正是精灵怪诞!
自从跟六姑娘来了庄子上,这才多少天呢?别说姑娘,就是奴婢,这些天开怀大笑的的次数,都比在府里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可不是?哪里想到六妹妹私下里,是这样一个妙人。”
念秋然抿着针线,嘴角也止不住咧开,“所以说人要知足。
你瞧现在,我不仅见到了他放下了心事,还和六妹妹处得极好。
可见知足常乐这句话再对不过了,就算这乐来得晚些,也是好的。”
大丫鬟点头如捣蒜,笑意不减,“老天还是眷顾姑娘的。
奴婢只盼,姑娘从此以后都能这样自在就好了。”
“我不奢求什么自在。
我喜欢六妹妹,也不是为这份自在。”
念秋然手里走着针,嘴边挂着恬静,“你也瞧见了,六妹妹从不拿远山、近水当寻常下人使唤,对你也一视同仁。
对我……更是不拿我当隔房的庶姐相处,冲着她这份体贴和抬举,我就觉得欢喜,想多帮她做些事。”
大丫鬟再听这样的话,已经不觉心酸,反而赞同道:“奴婢和您的心是一样的。
姑娘怎么想,奴婢也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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