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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菲雪见徐氏不以为然,这才惊觉徐氏从头到尾都笑言笑语的,被徐氏这一打岔才警醒过来,压下焦躁疑惑道:“母亲难道不担心十妹妹带累家里?”
“原来担心,见过安和公主后就不担心了。”
徐氏将安和公主和刘嬷嬷的话说了,正色对女儿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就算三皇子是皇子,也没有把李家当牛马使唤,不喝水还强按头的道理。
只要你父亲立身正,李家的立场就不会偏。
你这唬人的主意,用来对付姨娘小妾倒也算可行。
但你可见我这么做过?我以前不屑这么做,现在也没那闲心为个下作东西脏了自己的手。
她算什么?只要你父亲不理会,李家不管她,任她给三皇子生上一打半打的,也和李家没关系!”
李菲雪猛地一震,一直乱糟糟的脑子终于拨云见雾。
徐氏说得对,她不是庶妹,庶妹不是她。
今生已经和前世不同。
她不会再主动跳进火坑,李家也不会再因为她而跌进火坑。
“还真像母亲说的,确实是我一叶障目,魔障了……”
李菲雪喃喃开口,冰冷的脸颊终于恢复几分血色,一时竟带出痴像来,“对,对,母亲说得对!
我不该庸人自扰,我……我们是我们,三皇子是三皇子,没有关系,不会有关系。
母亲,您说得对。
多亏母亲肯听我说这些胡话,我能茅塞顿开,都要多谢母亲。”
“真是个痴儿!”
徐氏又笑又叹地将女儿搂进怀里,见女儿仿佛解开心结,忙拍哄着女儿道:“别再挂心那下作东西的事儿了,啊?别说你,我今儿也茅塞顿开了一回。
念六姑娘说得对,谁得的造化就由谁自个儿受着去,我们只管冷眼看着,随她是好是歹,不该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为她买账。”
李菲雪心头微震,随即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母亲见着安妹妹了?她已经从东郊回来了吗?她好不好?我早说安妹妹私下里极好相处,说话做事都通透得很。
她是怎么和母亲说的?”
“好,念六姑娘好的很。
瞧着安静乖巧,一张口就总能说到点子上。”
徐氏回想起来就唏嘘,将念浅安的话复述一遍,如今晓得女儿是真和念浅安交好,便顺势借着话茬宽解女儿道:“我们四丫头是个好的,可不能因为个下作东西,就兴起不好的念头来。
何必因为别人的造化,就脏了自己的心思?”
说罢长长吁出一口气,平心静气地叹道:“说到底,还真就是造化弄人罢了。”
徐氏表示不必在意。
李菲雪想着前世的自己和三皇子,眸色微冷地点了点头,“是啊……可真是造化弄人……”
今生,三皇子和庶妹的造化如何,她一定会好好儿地、仔细地看着。
李菲雪不再和徐氏说李十姑娘,永嘉候府的三房上房里,周氏却正在和儿子问起李十姑娘,末了也感叹道:“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李夫人一贯看不上的庶女,竟成了三皇子的妾。”
念夏章对此事即不屑又不耐烦,起身拱手道:“儿子从外头听来的都说给母亲听了,母亲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儿子就先回房读书了。”
周氏自然不会拦着,一边让心腹妈妈亲自送念夏章,一边抬了抬手,拦下念秋然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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