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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世道不公!
官司污黑,恶人不报。”
“如此之人不念我等哀事,一味轻蔑,迷糊人也。
岂不知那哀事一遭落到他辈头上,其人就只坐以待毙乎?”
“我陆谦凡夫俗子也,自愿生而不死,还要活的快活。
如此一日,聚啸山林,天不管我,地不拘我,胜过那苟苟且且十载性命。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无人愿坐以待毙。
只是为生存也。
况且还有如唐伍者,不报仇雪恨,他日九泉之下岂有颜面去见父母祖宗?”
中国的农民绝对是诚朴的农民,要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不平事,要是让人能够衣食裹腹的过活,就算跪在外族鞑子的脚下一辈子,就算几百年后脑袋后头缀着一根猪尾巴一辈子,也不会有几人想过造反。
这都是因为被逼无奈,不聚啸山林就没第二条活路可走。
操场上依旧鸦雀无声。
但是一个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是啊,不到走投无路,不到没办法生存,谁愿意冒着大不韪来投奔梁山泊?
想想自己忙忙碌碌一整年,冬天里照样缺吃少穿,年年有人饿死,他们都不敢渴望着有一片自己的地,只渴望着能有糊口的粮食,能够让一家人全全活活儿。
他们不会奢望着大富大贵,只愿意能过活。
就是那市井中的地痞无赖,说起来也可怜,名声都烂到了家又能赚几个大钱?顶多是顾着了自己一张嘴。
还要时不时的给那些富贵权宦人家当狗来使唤。
陆谦的话说进了他们的心坎里,要是有活路,他们才不提着脑袋投奔梁山泊呢。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陆谦高声点了几个喽啰上台来。
这是朱贵这几日调查的成果了。
这几个喽啰来自济州府城,其中两人是一张姓豪强的佃户。
“俺大伯的二娃,说来还是俺堂兄,那年刚才六岁,济州闹灾荒,他就偷摘了东家桑树上的几把叶子。
被东家养的狗腿子抓到,才六岁大的孩子,用大棍打得他混身青紫,并且罚了俺大伯五贯钱,五贯钱啊。
俺大伯为了还债,只好去向亲戚借钱,直至十年以后,这笔债还没有还清。”
“……俺绰号疤瘌头,大伙只瞧俺秃头上尽疤瘌,就给俺取这诨号。
可你们都不知道俺这头是怎么遭祸害的。
三年前俺家娘子被庄上大户的侄子糟蹋了,俺就动手打了那个淫虫,被那大户差人拿住,拴住头发吊起来毒打,俺这头皮就从脑顶上裂开了,人栽到地上,好悬没死。
但俺娘子死了,被那淫虫抢了去,当天就死了。
俺就杀了那淫虫,逃出村来……”
陆谦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在七八百年后更加黑暗的满清时代,丑妻薄地破棉袄,被称为农家的三宝。
只想一想,那就充满了心酸。
北宋的农民一样艰苦,或许比八九百年后要强上一些,但本质半点没有改变。
“前几年闹灾荒,俺村的大户对佃户们毫不留情。
打下的粮食还不够自己糊日,可是大户硬要俺们把租子交齐。
俺们就是想拿自家的地抵租,但被拒绝。
俺家为了交齐租子,被迫向别人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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