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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种福利不包括阿厄斯的商队,他和他的人被孤零零留在包围外的一块儿大石边,他们连帐篷也没有了,只有马背上的几张毯子,铺在沙地上,一帮人坐在毯子上,脸上是大写的两个字——怨念。
嗯,看多了还有两个字——点背。
崔季明看着他们,摇头笑了笑,住的苦点也没什么,阿厄斯那么死皮赖脸的抱着贺拔庆元的大腿,至少也能护着点周全。
她的营帐很小,勉强能弯腰进去,睡下她和言玉,营帐也结构简单,一会儿就搭建好,崔季明看着将士们已经支起连绵青账,长|枪插在账门外,枪头栓着灯笼,一片浓重夜色下,无数枪头上的灯笼如同银河点点星光。
中心撑起锅来,正用装着沙子的羊皮袋过滤着那绿油油的湖水,放入锅中煮沸,不少商队没有经验的奴仆喝完了自己的水,正眼巴巴的等着锅里的沸水,崔季明转过头去,却看着阿厄斯也站在一块儿大石上,张望着煮水冒气的青烟,恰好与崔季明对视上,他忽然抬起手,朝着崔季明喊道:“郎君!
小郎君——我知道这里有一口还有水的井!”
“什么?”
崔季明走过去几步,看着阿厄斯棕色的大胡子和明亮的眼睛:“这里的井已经枯了很久了。”
“那破屋里头,还有一口来往商队藏起来的井!
之前这里外部的井被破坏了,来往之人怕那仅剩一口井还会被破坏,就藏了起来!
我去年的时候还来过,我知道位置!”
他着急邀功,在大石头上蹦跶起来,浑身带着的首饰都跟着乱晃。
“好了好了别蹦跶了,我看见你了。”
崔季明心里是很惊喜的,面上却不显露,拔出腰后的横刀,朝他走过去。
言玉拦着她,有些警惕的望着阿厄斯,崔季明笑着推开他的手,刀尖对准阿厄斯缓步走过去。
阿厄斯退缩了一点,从大石头上滑下来,向后倚在石头上。
崔季明笑的和煦:“你说村中还有一口井?”
“确实是,去年的时候还是有的。
今年本来我们的商队就是打算停靠在这里,那口古井水质甘甜,多年不断。”
阿厄斯摆手,本来邺语就不标准,哆哆嗦嗦说着更不利索了。
“把他跟那个向导绑起来!”
崔季明回头对着附近的兵说道,几个刚收拾好东西的士兵拿着绳索笑着跑过来,二话不说就把阿厄斯和他的向导摁在地上,拿绳索狠狠捆住,拽起来。
阿厄斯已经慌了,扭的跟个毛毛虫似的:“小郎君你做什么?我是好心好意,不是撒谎!”
崔季明瞪大眼睛:“我可没说你撒谎啊,我要你带我去看看那井,要是井里没有水,我就可以砍了你的脑袋,饮你的血解解渴。”
阿厄斯嘿嘿尴尬笑了两声:“郎君是汉人,都是士子,官爷,讲道理的人——”
崔季明晃了一下脑袋,耳环随之摇摆:“你看我像汉人么?或者你觉得我的刀很讲道理?”
崔季明和一帮闲下来痞气爆发的凉州士兵们,拖着惨叫的阿厄斯和生无可恋的向导,跟贺拔庆元打了个招呼,就让他们带着去找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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