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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到慢悠悠的小船上,船夫一桨一桨地击起碧绿的水花,太阳直射到船上,云便趴在船舷上睡着了。
冼锐舍不得任何一寸光阴,又跟湘潇开起了那个龙太子准备了八抬花轿来娶她的玩笑,还说水面上浮起的死鱼就是海龙王派来的轿夫。
这个玩笑是他在吃饭时跟她开的,现在还讲,她有些腻了。
便不理他,自己支了下巴观海。
他试图将水浇到她身上,她也完全不理。
船在前行,水在后退,碧绿的波痕如起伏的丝缎,晾晒在一面大镜子上,于是镜中便有了它清灵的倒影。
小船驶过荷花丛,莲叶何田田,有花朵怒放,更有花苞喜人。
船靠了岸,云又借故去看一个出了车祸的朋友,于是冼锐便让湘潇陪他到他向往已久的凉山奴隶博物馆去。
登山不到几步,湘潇就直叫走不动,冼锐含着笑,伸出手去拉她。
她将手给了他,他们一同向山上爬去。
只要心情好,他们的话就多一些,心旷神怡地走着脚下的路。
这样又爬了一程,湘潇又叫走不动,连叫冼锐坐下来歇歇再爬。
冼锐也有些微喘,回头望着气喘吁吁的湘潇,笑道:“要不要我背你呀?”
“路遥知马力,不过我还是自己爬。”
湘潇笑笑,拭了拭额头冒出的细汗,艰难地抬起了沉重的双腿。
自从离开学校,一个多月没锻炼了,还天天晚睡。
又爬了一程,湘潇实在爬不动了,干脆赖在地上不动。
冼锐无法,掏出一张纸,细细地展平,铺好,然后双手扶起湘潇,让她坐到那块垫好了纸的平地上,以免弄脏了裙子。
而自己却坐到她身旁的草地上,依旧轻轻拉过她的手,没有松开。
“哎呀,累死我了,我每次爬山都只能爬到山脚下。”
湘潇坐在地上直喘着粗气,摘下帽子扇着风。
“那这次咱们爬到山顶上去。”
冼锐笑笑,柔柔地说,顺手拔了一根青草衔在嘴里。
“爬到山顶至少也要半天时间,我爬不动了。”
湘潇道,摇摆不停的头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冼锐继续说:“那我下次来西昌你一定要陪我爬到山顶啊。
我母亲挺信佛的,每年都要到庐山上拜佛,我想到山上去为我们抽个签,许个愿。”
湘潇再次有些感动,顺了他的话说:“那好吧,下次一定舍命陪君子。”
她只想得起他,想不起佛。
没有信仰,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拿过她的红帽子戴到他的头上,小了。
他将扣放到最后一扣,戴好后转过头来让湘潇看。
帽檐紧紧地压住了他的头发,它们从帽檐后直垂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使她只看到了两片玻璃镜。
湘潇不禁哑然失笑,笑声烙在了松林里。
湘潇抬头望着松林说:“泸山的松挺有名气的,与邛海的水,建昌的月,共称'西昌三绝'。”
你看它们,虽然各不相同,但棵棵挺拔,像不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话毕,又扭头去寻找冼锐的眼睛,很希望能得到它的赞同和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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