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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铺里的客人,有些一看就不是当地人士。
掌柜擦着额头的汗,从后厨出来,呼喝一声,今日客官们赏脸到小店,每桌送上一盘小菜,自家腌制的时令蔬菜,这时候吃,正是味道最好。
客人顿时出言打趣,说了荤话,言道,掌柜的,伺候好了炕头媳妇了吗?心情竟这般好!
割肉给我们?!
掌柜南人北相,五大三粗,行事粗狂,有江湖气,三言两语跟客人打成了一片。
“客官哪来的啊?瞧你这身装束,定是一方豪侠吧?”
“哈哈哈……掌柜别羞俺了,俺在家乡就是个小混混,族老们让俺出来历练历练,学读书先生们负笈游学。”
“不差了,不差了,客官听口音中原人士吧,我曾在中原厮混过几年,地大物博,民风豪爽,尤其是那糖醋鲤鱼,我的娘嘞,真好吃。”
“掌柜的,一听就在中原混过,没骗俺,在齐鲁州吧?嘿,诸位听我扒拉几句,糖醋鲤鱼这道菜,还得数齐州城的崔义均老师傅的糖醋鲤鱼为一绝,小的有幸尝过,娘嘞,鱼肉蘸着汤汁一进口,哈喇子止不住的往下流,当场快把我吃哭了。”
“……”
新到女扮男装的女子,听得新奇,一斤牛肉切的大片装盘端上来,或许饿坏了,连吃了几片,稍解饿,便扭头听着众人讲那天南地北的妙事。
而,赵阙跟柏文烈一碗接一碗喝酒,就这花雕黄酒的酒劲,于他们,与凉白开没甚区别,李木槿被从死人堆里捡回兵营,随着大老粗们喝酒吃肉,酒量也了不得,她本就国色天香,连两位衣着光鲜的男女,吃惊的望了她眼,何况,其他大老粗了?边吃边聊,边余光瞅向李木槿,若不是摆在桌子上货真价实的腰刀,恐怕酒壮人胆的上前“调戏”
了,不过,就李木槿这倒满碗,酒水往嘴里灌的架势,敢调戏的人必须得多几分狠气。
赵阙看不下去,冲她说了句:“酒有的是,没人跟你抢,喝慢点。”
李木槿打个酒嗝,吊儿郎当的吃着菜,理也不理。
“规矩点,出门在外,又不是在自己家。”
“在自己家才规矩吃饭呢!
出门在外,别人谁知道我是谁?”
她嚼着菜,含糊不清的道。
有了赵阙的承诺,王厚禄放开了不少,喝酒的架势学不了三人,但也没落后多少,抽着空,与他们说道:“别看小道我大字不识一个,书中道理知晓的可是多,就说喝酒的规矩,各地皆有各地的说法,南方几个州,讲究酒不醉人人自醉,慢慢喝慢慢品,往往酒水不会那般的烈。
与北方天差地别。
酒铺子里,不用听他们的腔调方言,只看怎样喝酒,小道便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具体的地方说不上,大约哪里,能说上几句话。”
柏文烈喝干一碗酒,笑道:“我出身辽东,我们那地喝酒,可不会慢慢悠悠,碗里跟养鱼一样,大老爷们都是一碗干到底,谁要是没跟上,丢人啊!
我又在齐鲁州服役过一年半载,齐鲁人的酒品更是值得称道,能喝多少暂且放在一边,但凡你喝了,另外的人绝对跟上,谁不跟上,那就是缺少礼数,欠管教。”
“若说大夏酒水大州,齐鲁州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般光明磊落的胸襟,怪不得,齐鲁多侠士、慷慨且仁义。”
赵阙端起酒碗:“敬仁义。”
一饮而尽。
“军中的齐鲁将士极多,听人说,爱酒的长辈们,清晨秃噜面条、子,也得倒杯酒。”
“哈哈……”
赵阙放下酒碗,吃着酒铺特色又地道的菜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曹经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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