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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峻回过神来,果然见自己手下的枝条已然被扯得光秃秃的,嘴硬道:“横竖也入了冬,就是不扯这些叶子也要掉的。”
手上却放了枝条,背着手看知白剪枝,换个话题道,“大冷的天,你怎么反没在内殿打坐修行?可是那射日镞不中用?”
知白笑了起来,伸手从脖子上扯出一根牛皮绳来,上头正挂着那射日镞:“如今内殿里搁了炭盆,不敢让它见着。”
齐峻好奇心顿起:“这是何意?”
“殿下亲眼看看便知。”
知白拉着他就走,一脸要变戏法的神秘劲儿。
齐峻只得跟了他走,走了几步,下意识地捏了捏知白的手。
知白的手温热,别看他瞧着瘦,手却肉乎乎的,捏起来十分有趣。
知白浑没察觉,兴冲冲把齐峻拉到内殿,指着摆在殿角的炭盆笑道:“殿下瞧着。”
说着,拉出颈中的射日镞一晃,只见一道细细红光直冲而去,噗地一声炭盆中的银丝炭炸了开来,火苗直蹿,幸而是放在殿角,并不曾烧着什么。
齐峻吓了一跳:“这是怎么!”
知白笑起来:“初时把我也吓了一跳,险些连屋子都烧了。
想来这射日镞见不得阳火,日中之火虽为天火,却也与人火有相通之处,射日镞既能射天火,自然也是能射人火的。”
此时那一盆银丝炭已化为灰烬,齐峻看得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一盆炭瞬间就燃尽,这射日镞果然有些古怪。”
“若没古怪,焉能射得下日中阳乌?”
知白笑嘻嘻地把射日镞又塞回衣裳里,拍了拍,“冬日里有了这个,其实也不用炭盆了,暖融融的呢。”
“当真?”
齐峻也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摸那射日镞,“我试试。”
知白刚刚把射日镞塞回了衣裳里头,连衣领都还没来得及系上,齐峻把手往里一伸,就直接伸进了里衣里头,摸是摸到了射日镞,当然,也摸到了别的东西。
时已入冬,齐峻身子虽好,但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手也是凉的,而知白怀里暖和和的,肌肤滑溜,摸上去如同上好的暖玉一般。
他瞧着身形纤瘦,摸起来居然还颇有些肉,就连两根锁骨也只是微微露出点儿形状,不像文良娣,纤瘦得像柳条一般,两根锁骨支楞着,摸上去都有些硌手。
齐峻像被火烫着似的嗖一声抽回了手,狠狠把文良娣甩到了脑后。
知白险些被他把衣扣都扯开,莫名其妙看着他:“殿下怎么了?”
“有点烫……”
齐峻睁眼说瞎话,“难道你带在身上不觉得?”
“不觉得呀。”
知白莫名其妙地又把射日镞扯出来,“怎么会烫呢?明明是暖和的。
殿下你再摸摸?”
齐峻敷衍了事地随便摸了一下,干咳一声:“方才明明有些烫的。”
知白正要反驳他的话,冯恩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殿下,陛下龙体不适,请仙师过去呢。”
敬安帝自从梦登月宫食了玉屑饭之后,真是神清气爽身体健旺,别说生病,就连换季之时常见的小小不适都不曾有过,如今突然说生病,倒确实将后宫诸人都骇了一跳。
齐峻和知白过去的时候,兴庆殿里已经挤了许多人,除了御医之外,当宠和高位的妃嫔们也都到了。
皇后虽然跟敬安帝一辈子都不怎么和睦,但到底是夫妻,挨着床边坐了,正在问诊脉的御医:“陛下脉象如何?”
御医诊完脉,自己也松了口气,恭敬答道:“回娘娘的话,陛下只是偶感风寒,想是入冬冷了,陛下略吹了些风,寒气侵体,故而不适。
只要服两剂药,保暖着些,养几日便无妨了。”
敬安帝看满地的人这般郑重其事,便有些不耐:“朕原本无事,你们不必这般蝎蝎蛰蛰的,都散了罢,倒是请仙师过来。”
知白已经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这时众人散了,他才得便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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