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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纸幡摇曳处爷爷的最后归程（第1页）

众人置身于浓稠如墨的悲伤之中，神色凝重，眉头深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缓缓围聚一处。

短暂的沉默后，开始简短商议后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沉重的喟叹。

大哥被委以筹备棺木的重任，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被点燃的火苗，透着焦虑与坚毅，双唇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似是在压抑内心翻涌的悲恸。

他匆忙转身，脚步急切，鞋底与地面摩擦出“沙沙”

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在对爷爷的思念和对完成使命的急切渴望之上，那声音仿佛是他心跳的鼓点，急促而沉重。

到达亲戚家时，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追逐。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一字一顿地将爷爷离世的噩耗告知。

看着亲人们脸上瞬间浮现的悲戚，他的眼眶瞬间被泪水填满，那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倔强地不肯落下，却又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心中又添几分哀伤，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心尖狠狠揉搓。

准备孝布的任务落在奶奶和大娘身上。

奶奶坐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那一束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像是一道无法触及的希望之光，却怎么也驱不散她周身萦绕的哀伤。

她那满是皱纹、青筋如同蚯蚓般凸起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起素白的布，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那布承载着千钧的重量，是一段沉甸甸、无法释怀的回忆。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浑浊的眼中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布上，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哀伤印记，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悲伤烙印。

她的嘴唇不停地颤动，喃喃自语着爷爷的过往，声音沙哑而微弱，像是从遥远的时光深处传来，沉浸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大娘在一旁，双眼红肿如桃，红着眼眶，手中的剪刀机械地开合，裁剪着孝布。

每一次剪刀的咬合，都像是在剪断一段与爷爷相处的美好时光。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时不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追忆，似乎在回忆爷爷的音容笑貌，随后轻轻叹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怅惘，又继续手上的动作，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对爷爷的思念与不舍，那细密的针脚，宛如她们心中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哀愁。

母亲则一头扎进厨房。

她站在炉灶前，看着炉灶里跳跃的火苗，那火苗欢快地舞动着，却无法温暖她如坠冰窖的心。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爷爷往日坐在桌前吃饭的模样，他那和蔼的笑容，眼角的皱纹，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手中切菜的刀也微微颤抖，“咚咚咚”

的切菜声变得凌乱而急促。

她深吸一口气，用手背迅速抹去泪水，那手背上还残留着洗菜时的水渍，冰冰凉凉，更衬出她内心的凄凉。

她强忍着悲痛，继续手中的活儿，每一道工序、每一次翻炒都承载着对家人的关爱和对爷爷的缅怀，那锅中翻滚的菜肴，就像她此刻翻涌的心情。

两位木匠接到任务后，一头扎进昏暗的工坊。

工坊里弥漫着陈旧的木屑味，混合着汗水的咸涩气息。

他们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那小臂上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却也无法驱散这悲伤的氛围。

一位木匠双手紧握斧头，高高举起，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隆起，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紧紧盯着手中的木料，用力劈下，“咔嚓”

一声，木屑四溅，那声音在工坊里回荡，像是沉闷的哀号。

另一位则专注地拉锯，身体随着动作有节奏地前倾后仰，每一次拉动，都伴随着“嘎吱嘎吱”

的声响，他的额头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木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仿佛是他们辛勤与悲伤的见证。

经过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天下午3点将禧板制成。

木匠用黑墨汁把禧板简单抹蘸一下，那墨汁缓缓渗透进木板的纹理，像是岁月的笔触，在书写对爷爷一生的敬意，每一道墨痕都仿佛在诉说着爷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