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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人把自己关在这里的吗?
虽然,看起来如此陌生,这种穿着打扮和形象,多半是个建筑工地上的民工,她却有些眼熟——从前见过这个人吗?
不管怎样,先要让他往下看啊。
崔善继续狂喊,几乎扯破嗓子,似乎在高空表演杂技的家伙,还是无动于衷。
SB,你是聋哑人吗?
他消失了。
尽管,她继续叫喊并捶打这堵墙,希望引来其他人,天空却再也没有被打破过。
她绝望地倒在地上,用后脑勺撞击墙壁,直到头晕眼花昏迷过去。
崔善用干燥的泥土与树枝,在水泥地上围了个水池,只有脸盆大小。
又一场小雨过后,池子积满浑浊的水。
沉淀一夜,就能洗脸洗头。
她用细树枝做成简易梳子,清洗后的长发垂在肩上,像从浴室出来的女人。
每个早晨,饥肠辘辘,必须补充其他营养,蛋白质、碳水化合物……
她抓了一只硕大的蟑螂,闭上眼塞入嘴里。
口腔与舌头充斥翅膀与六条腿的挣扎,她用牙齿拼命咀嚼咬碎。
说实话,有些臭。
她学会了用树枝引蚂蚁吃,而毛毛虫水分比较多,个别有甜品的味道。
在地球上的某些角落,肯定还有人过着相同生活。
想是频繁杀生的缘故,崔善被蚊子叮得厉害。
她依然穿着黑色小碎花裙子,脏得不成样子,上下破了许多洞眼,露出敏感部位。
浑身包括头发散着臭味——泥土里的粪便味,鸟的鲜血与内脏味,嚼烂后的虫子味,还有永远的汗酸臭。
居然还没生病,是天生异常健康?还是在这种绝境中,反而能提高抵抗力,克服各种风寒与邪毒入侵?崔善明显瘦了,腰和大腿细了一圈,也许掉了十几斤肉,不知道肚子里的胎儿还在吗?早上醒来感觉低血糖,有时突然晕倒,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吧?
偶尔躺在墙角休息,仰望各种变幻的天空,常看到一群排列整齐的鸽子,领头的是高贵冷艳的白鸽,跟着一群灰黑色的家伙。
它们会停在墙头,发出咕咕的噪音,落下满地灰白的鸟粪。
崔善并不关心它们是否漂亮,只想捉两只下来,按住鼻孔闷死。
她抓住一只离群的鸽子,也许忘了回家的路,在城市上空可怜地盘旋流浪,直到落入陷阱。
吃鸽子,要比吃麻雀垫肚子多了,虽然不放血就吃很腥气。
漫漫长夜,只要稍微有力气,崔善就在水泥地上蹦蹦跳跳——当你被楼上的脚步声与各种动静吵得无法睡觉,容易引发邻里矛盾甚至报警。
耳朵贴着粗糙的水泥地面,猜想底下住着什么人,小康的三口之家?有钱的单身贵族?租房的女白领?还是群租房?最糟糕是空着,或者囚禁着一个类似的女人,每天同样祈祷楼上的邻居下来救她。
如果,这个笨蛋认定楼上是空房子,听到的一切只是精神分裂前兆的幻觉,她认命。
那个疑似聋哑人的家伙再没出现过。
第七天,她找到一块硬石子,在墙壁上刻了“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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