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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染血的牙齿,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羁与决然。
他转身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弥漫开来,仿佛为他的背影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朦胧的面纱。
阿骨打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转头对活腊胡说:“舅父,你带三十猛安暗中跟上,以防不测。
若他有任何异动,务必当机立断,绝不能让他坏了大事。”
活腊胡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抽出寒光闪闪的钢刀,带着三十名勇猛无畏的战士,如鬼魅般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太峪策马狂奔至城下,仰头朝着城头声嘶力竭地大喊:“察合!
老子带了辽人的‘透骨青’酒,开城门一起喝!”
此刻城头之人,并非真正的察合,不过是窝谋罕安插在此的眼线,一个假冒的替身罢了。
假察合小心翼翼地从城垛后探出脑袋,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狐疑,犹如一只受惊的狐狸,谨慎地打量着城下的太峪。
城头火把凑近,假察合眯着眼,仔细打量太峪腰间的漆木酒壶,大声喊道:“酒壶给老子扔上来,人在城外等着!”
阿骨打紧紧攥着太峪后心的皮甲,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肌肉在瞬间紧绷,心中暗忖:看来这假冒的察合十分谨慎,窝谋罕必定早有防备。
太峪忽然仰天大笑,声如破锣般刺耳:“怕老子下毒?你他妈前日还偷喝老子藏的鹿血酒,怎么现在反倒信不过老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晃了晃酒壶,铜铃般的嗓音里带着一股狠劲,仿佛被激怒的猛兽:“再不开门,老子把这酒全浇在城墙上,让你只能闻个够,却一滴都喝不着!”
“吱呀呀——”
吊桥缓缓落下的瞬间,太峪突然用女真古语低喊:“阿骨打,看左!”
阿骨打本能地迅速侧头,一支弩箭如闪电般擦着耳际呼啸而过,狠狠钉进城门,尾羽上赫然绑着窝谋罕的鹰形金簪。
阿骨打心中一凛,暗道:窝谋罕这是要置我于死地,看来这城中早已布下重重陷阱,危机四伏。
太峪趁机如猛虎扑食般撞向假察合,两人在城头瞬间扭打在一起,翻滚着坠落下去。
坠地前,太峪死死攥着对方衣襟,声嘶力竭地嘶吼:“窝谋罕!
你用辽人信物换老子卖命,老子今天就断你狗日的生路!
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阿骨打率三十猛安如神兵天降般突入城门时,城中早已乱作一团。
窝谋罕的士兵们见城门被破,顿时慌了神,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窜。
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一曲死亡的悲歌。
太峪已被乱刀捅死,尸体静静地仰躺在血泊中,双目圆睁望向天际,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与愤怒,又像是在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后的控诉。
阿骨打看着太峪的尸体,心中一阵惋惜,太峪虽为敌方将领,但他最后的倒戈,为破城立下大功,其忠诚与勇气让阿骨打深感敬佩。
劾里钵的火把阵如潮水般从南门汹涌杀来,喊杀声震天。
阿骨打在混乱中看见窝谋罕的绣金袍服挂在密道口旁的荆棘丛上,衣角还沾着半片带血的指甲——那是仓皇逃亡时被荆棘勾断的,可见窝谋罕当时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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