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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快步走了出来,说道:“师傅,张大哥,余伯被关在长春院,我们现在过去救人。”
张鹏刚刚确认自己确实只是伤了一些皮肉而已,此刻倒也恢复如常,抢过陆良手中的长刀,开口说道:“老子要去宰了钱六这个龟孙子。”
陆良拦住他,说道:“张大哥,那钱六已然受了刀伤,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张鹏还是不解恨,想要进屋去报仇,醉道人说道:“快走,不然惹来五城兵马司的人就麻烦了,休要杀人。”
张鹏无奈,只好拾起自己的腰刀,便跟着醉道人和陆良二人打开院门,快步离去。
躺在地上的五个番子见他们三人离去,这才纷纷站了起来,抢进屋内,钱六仍在捂住臂膀哀嚎不止。
“档头,档头,你怎么样了?”
一个番子叫道。
钱六叫道:“疼……嘶……快送老子……去医馆,快啊……”
五个番子不敢怠慢,其中一个较为强壮的番子背起钱六,便冲向附近的医馆。
钱六在那番子背上,面色凶狠对着一旁的另外四人道:“你们四个,去将刚刚那两个小官处理掉,扔到城西的乱葬岗中埋了。”
四个番子点头应下,便又回转那处院落,在两声惨叫之后,从院子中驶出一辆马车,朝着城西阜成门而去,在亮出西厂的铜牌之后,守城兵卒连查看都没有查看,便放了这辆马车出城去了。
却说醉道人带着张鹏和陆良二人,一路往东城而去,醉道人手掌上的伤口已然止住鲜血,张鹏却仍是喊着疼痛,陆良说道:“张大哥,就是破了点皮,死不了的。”
张鹏说道:“合着就你没有受伤,咱们还是先去医馆上些药吧,余伯那里,等会再去也不迟。”
陆良道:“宜快不宜迟,等那钱六反应过来,再将余伯等人关押到别的地方了,不是白折腾了。”
醉道人也沉声道:“徒儿说的对,救人要紧,等救了人再去包扎不迟。”
张鹏见醉道人如此说,便也放弃先去医馆疗伤,又开口道:“这长春院在哪,道长可是识得路?”
醉道人呵呵笑道:“要说这长春院,却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在北城教忠坊内。”
陆良好奇问道:“师傅,莫非你知道这长春院是什么地方?”
张鹏也是好奇,他乃是京城地头蛇,什么地方不知道,但是确实未听过长春院,只是前次钱六倒是说过要去长春院喝酒。
醉道人嘿嘿一笑说道:“这长春院可是一处销魂窟,乃是那好男风之地,内有官人兔爷,倒是经常有些达官贵人出入,正德爷还在位时,便已是名满京城。”
陆良打了一个冷颤,这种地方都还有,这钱六倒是重口味,也不知道余伯有没有遭受什么不可明说的罪过。
张鹏也是觉得恶心,自从张家两位国舅入了大狱,他便从来不再涉足风月场所,而是进了锦衣卫,想要出人头地,重振张家威名,只是虽然进了锦衣卫,但像是有人处处与他作对一般,只是留在南镇做些杂务,莫说升职,连个案子都没有。
作为京城里的地头蛇,这等所在张鹏甚少听闻,此刻醉道人说出长春院的底细,也是觉得分外恶心。
陆良又问道:“师傅,你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醉道人说道:“说来话长,年少时,为师倒是去过那么几次。”
陆良不着痕迹稍微与醉道人拉开些距离,哪成想张鹏也是与醉道人拉开了一些距离,只是如此,便显得二人刻意为之。
醉道人停下脚步,冲着二人,就是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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