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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与哥舒寒一起望着被血雕带走的流千树,眼见一抹悲伤的渺小背影由近而远。
前者惊诧,后者则满意微笑。
“笑话,用南海金鲛与桃山蛛丝编制而成的锁仙绳,别说小小灵兽,就是神仙也无可奈何。”
哥舒寒戏谑的冷笑在面具下肆无忌惮:“十七,耗子脑袋也摔坏了?若他再心存狡诈,暗算我,或出言不逊,我就活扒了它皮给白兔做围脖。”
“堂堂将军,又何必与妇孺做口舌之争?”
明月夜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夜相拥而眠的情景,不由脸颊烧红,并不敢多看哥舒寒,只在心里问候了那双瞳鬼的历代祖宗先人若干。
哥舒寒顺手弹过一枚金扣子,正中明月夜的脑门,虽未受伤却是极痛的,她强忍着没去揉自己的额头,却听见他不怀好意调侃道:“十七,也不可腹诽。”
明月夜在面巾之下呲呲牙,最终还是放低了身段与声音:“金羽血雕、昆仑赤熊还有雪山巨狼,想必就是暗军的杀手锏吧?这些灵兽,应由兽王统领,每族仅一位,想必将军是靠特殊的蛊毒控制了兽王,而其中的药引子,或许有将军定期赐血,它们才能让您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她盯着那狰狞的面具,刻意镇静道:“只是,若被人找到解蛊药引,使用不善,它们非但会失控,可能还会反噬其主,令其痛不欲生。”
“普天之下,恐无人能找到药引,我又何必杞人忧天?”
“即便无人得到这药引,但纵蛊毒久远,兽王需要的鲜血量会越来越大,甚至到你血竭。
家母出身医药世家,儿时曾听母亲提起灵兽蛊控与解蛊药引,其中一味叫蓝色曼陀罗果,加之少量控蛊之人鲜血,便可解血竭之困。
又有一种血线莲,它的花可以解天下控蛊与降头。
将军只有将此药掌控手中,方才能安枕无忧。
只这两样东西都是极为难得的稀罕物。
若他日属下能得,还请将军赐还流千树和明月夜自由之身,自此各不相欠,可妥?”
哥舒寒笑而不语,心底却暗暗佩服这名不见经传的丫头,他俯下身子,戏谑道:“十七,原来你终究不想留在我身边啊。
你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在十年之内,找到那两样至毒之物吗?”
明月夜目光炯炯,她直视着居高临下的男人,认真道:“找不找得到,当然要看运气。
不过若将军善待我们,属下自然口风也会很紧,不会向什么人透露解蛊药引的炼制配方。
属下也是提醒将军,不要忽略我的价值。
也不要再刻薄流千树,他是雪貂兽王之子,即将修炼成人,或许对将军也并非毫无用处?”
远远的天际,传来流千树的哀嚎,明月夜在心里暗暗叹气,看来传说中的灵兽王子是恐高的。
这边,哥舒寒挑眉,似笑非笑道:“十七,威胁我?胆子够肥。
不过很有趣。
我们就看看,你能为我带来什么?”
他用手指点点身后的左车,机灵的左车忙打了个呼哨,只听一声尖叫,流千树便从天而降,径直落进明月夜的藤制药箱,露出一根细细的金色细绳在空中依旧晃荡。
调侃的笑声未落,哥舒寒已策马而去,坐骑白兔更阴险地故意扬起一片呛人灰尘。
“早晚,我要杀了你。”
明月夜阴沉着脸,银牙紧咬,隐忍地掸掉帽子上的土渣,冷冷低语:“还有那该死的马”
。
见他走远,她遂而展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那枚金扣子。
“连暗器都这么奢靡,必定是贪官!”
明月夜呲牙鄙视道,本想随手弃掉,想想日后或许可以换银子,便悄悄放进了自己的荷包。
“明月夜,你喜欢他吧,这个双瞳鬼。”
流千树从药箱里爬出来,单刀直入道:“不然,你为何留下他的金扣子?你觉得他长得好看吗?那你不如等我幻化成人,以你们人类的审美,我将是玉树临风的完美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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