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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被叫到的人吓了一跳,落在纸上的笔尖脱离了它原本的轨迹,在空白的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笔迹。
盛夏看着面前画到一半的图,叹了口气,朝着楼下探头,问:“谢红姐,怎么了?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谢红穿了条很是浮夸的花裙子,正打量着面前的舞台,也不回头看盛夏,就拿着烟指着面前那个不算大的舞台:“姐姐让你看看这布置怎么样……我看着总觉得太简单了。”
盛夏探个头往下看,慢悠悠地答了句:“红姐,我觉得可以的,简单点就很好,别担心了。”
“主要脏螳螂的主唱有点那啥……”
谢红顿了下,“去过几个音乐节似乎开始有点飘,我还得防着他对我挑三拣四。”
收银的小妹是个本地白族人,正吃着零食看剧,闻言抬头搭了句话:“老板啊,古城也没有正经像样的livehouse,要是他们真不满意,就让他们出门直走右拐去看看那边的酒吧,回来肯定抱着您大腿哭呢。”
酒吧里打杂的李荣这时抱着两箱啤酒穿过谢红旁边,冲着二楼喊了一句:“小盛夏,来帮着卸货!”
盛夏答应了一声,把本子和笔收好,又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好,才往一楼走。
谢红皱眉:“说了别让盛夏干重活,他妈妈知道了要来说我……”
李荣搬东西正搬得满头大汗,闻言翻了个白眼:“红姐,半大小子可是力气最大的时候,你也不知道物尽其用。”
谢红抄起边上的抹布甩了李荣一下:“你跟人家能比吗?你就一大老粗,你会弹琴吗?你要是长得有盛夏一半好看,以后我不让你搬货,今晚你就上台。”
李荣躲了两下,嬉皮笑脸地:“那倒不必,我还等着听明天那场演出呢。”
说完李荣喝了口水,继续去门外面搬啤酒了。
盛夏下楼的时候直直穿过谢红往门外去了。
谢红在后面叫他名字也没反应,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孩跟着李荣屁股后面,老老实实地开始帮着把啤酒搬进酒吧里。
她知道盛夏听歌的时候音量会开很大,也听不到别人说话,就不再叫他。
她叹了口气:“这小孩真是,我真怕他以后出去被人欺负。
实心眼,又这么呆。”
收银的王洁笑了下:“我看小盛夏还犯不着要您担心,人家自得其乐,开心着呢。”
“也是,自得其乐的生活态度在你们本地人身上淋漓尽致得很。”
谢红耸了耸肩,顺手拿起空调遥控把温度往下调,“不过王洁,为什么你们本地人都晒不黑啊?前几天我陪一朋友环洱海去骑自行车忘了防晒,晒着太阳的时候还什么感觉都没有,回家一看……都脱皮了!
怕了怕了。”
“除了你们这些外地来的谁没事儿环海骑自行车啊。”
王洁一脸好笑。
“可别当着我面说我是外地人啊,显得你们大理人多排外似的……”
谢红瞥她一眼,“我多喜欢你们大理,没看我微信名叫啥吗?风花雪月一点红,我以后可是要在这儿养老的。”
王洁连声说是是是,她看谢红心情不错,便顺着话问下去:“红姐啊,我一直好奇,你说你北京杭州南京都闯过了,怎么就想起来大理了?到底什么原因啊?”
她来这家叫做‘迷’的livehouse只有一个多月,晓得这个大城市来的谢红姐是个厉害人物。
人脉广,钱多,和很多乐队和独立音乐人都有往来,但谢红关于自己的过去却从不提起,所以王洁一直很好奇这么个雷厉风行的独身女人怎么就扎根大理了。
谢红一开始在古城开了家酒吧,不咸不淡营业一年收了点本钱回来,之后又重新装修购入设备,居然搞了个像模像样的livehouse出来。
一开始来演出的也只有大理本地和周边地区的一些小乐队,谢红忙里忙外地折腾宣传了半年多,livehouse逐渐在本地有了点名气,这次请了个最近挺火的民谣乐队脏螳螂来做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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