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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连山指了指北边,“小湾村就有家卖缸的,都是从北安城拉来的好缸,应是有你说的这种酒缸,爹这就去问问。”
说着,拿了厚衣裳套上,叮嘱顾棠在屋里看好驼鹿,不能离了这屋子。
这点不用顾连山叮嘱,这头鹿可是顾棠烧香求神拜佛签到得来的,价值一二百银子呢!
走之前,顾连山又悄声跟顾棠商量:“小湾村有人在安州城外的大营里做伙头兵,那人跟爹也是熟稔的很,听他说,每年一到年底下,兵营里一些小将领就到处琢磨着送礼。
说是个个都舍得花银子!
爹想着,这鹿瞧着高大凶猛,若是卖给那些将领,定是能卖个高价出来!”
顾棠挑眉:“您不怕那些贵人仗着权势,直接一文不给的将鹿抢走?”
“不会!
前些年,大营里换了个主事的官儿,为人最是公正廉明!
听说是京城下来的皇亲贵胄,有权有势,人瞧不上一头鹿!”
顾连山语气笃定,一脸期待的看着顾棠,就等她答应。
“成,您心里有数就行,这事您自个儿看着办,能卖出高价,我自是高兴的。”
鹿肉贵重,活鹿更是少见,没关系、没人脉,还真不好卖。
这不是羊,也不是牛,少则几两,多则几十两就能说定的事,这可是一二百两!
得到顾棠的应允,顾连山咧嘴笑了起来:“在家等爹的好消息!”
说完,风风火火的出了屋。
顾家后院有个板车,顾连山先去后院将板车拉到前院,弄了一捆麻绳放到车上,随后拉着车急匆匆的出了院子。
估摸是听到了院里的动静,堂屋那边的冯氏、东厢那边的顾天宝,全都出来瞧了一眼。
顾天宝见顾棠在西厢廊下站着,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瞬间缩着脖子回了屋。
冯氏倒是不怕顾棠,她恶狠狠的剜了顾棠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叫嚷两句。
“又拉着板车出去干啥?整日出去厮混,没个正经营生!
家里的柴砍够了没?若是没有柴,落雪的时候,我瞪眼瞧着你们冻死!”
顾棠依在门框上,懒得瞧冯氏,只朝东厢那边喊:“顾天宝!
听没听到奶说的话?奶喊你去砍柴呢!
你要是不砍,等落雪的时候,奶瞪眼瞧着你们一家冻死!
左右我们家砍的柴足够了,谁要是敢动我家的柴,皮我都给她揭下来!”
冯氏气得浑身直抖!
这话是在说天宝那孩子?
不!
这话明晃晃的是在点她!
冯氏当即就要发作,身后里间里的顾老爷子急忙喊住她:“回屋来,我这老寒腿又犯了。”
冯氏顿了顿,知道老伴的意思,再次剜了顾棠一眼,甩手进了屋。
顾老爷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冯氏的脚步声,低声说道:“下晌让来安那孩子去王寨村走一趟,让闺女抽空回家一趟……”
听到老伴提起闺女,冯氏一时没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好好的,怎么想着让闺女回家来?
接着又听老伴说了句:“闺女几个妯娌里,我记得有个姓李的?听说他们家既做卖婆、牙婆,又做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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