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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然地捋一捋头发,脸色绯红。
捂着嘴问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没你想象的漂亮?”
我板着脸说:“非常失望。”
我略一停顿,仔细观看她的表情变化,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躲闪闪,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望。
看到她的表情骤然变化,就不忍心再逗她,我笑着说:“我是失望,对我自己贫乏的想象力失望。
我在脑海里曾浮现过无数次你的容颜,可没有一个有现实中的你漂亮。”
她把摄像头转了方向,自己躲到镜头外。
我在耳机里听到她咯咯的笑声,边笑边说:“你真烦人。”
我调侃她说:“求你回到镜头里好吗,你秀色可餐,我还没吃饱好嘛!”
她在镜头外笑了好一会儿,终于把摄像头转了回来,一张脸比刚才更红。
我问她:“你在深圳?”
她害羞地点点头,我又关切的问:“你自己住吗?”
她敛住笑容,抿抿嘴唇:“算是吧。”
我问:“心情好点没好。”
她点点头,嘴角又洋溢出笑容:“嗯,好多了,看见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我们用视频聊了很久,就像很久未见的老朋友,但在视频对话中都没有称呼对方“老婆”
、“老公”
。
从那天开始,随着联系渠道的增加,我和她到了只要一睁开眼就问候一声的地步。
晚上我们用企鹅聊天或视频,白天她会给我短信,如果我超过一个小时没回她的信息,她就关切的拨打我的手机。
那些天她好像除了和我保持这种高频度的联系外,仿佛没有其它的事可做。
我和她热络的交流当然还是没能逃过老八的双眼,他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劝我说:”
六哥,别说兄弟没提醒你。
网上的东西都是虚拟的,别陷太深了,小心无法自拔。”
我正沉迷在这种奇妙的感受中,对他的善意劝诫置若罔闻。
2002年夏天,东北地区出现了历史罕见的高温,从入春开始就干旱少雨。
我在网吧里的阁楼上睡觉,虽然开着空调,也无法层层热浪袭来。
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眠,除了天热这一层因素以外,还有她已经三天没有跟我进行只言片语的联系。
我开始对她的这种反常情况牵肠挂肚、焦躁不安。
中午时,老八到阁楼,他以为我正在熟睡,轻轻地推了我一把。
我正在半梦半醒之间,以为他给我送盒饭,随口说了一句:“天太热了,没胃口,不想吃了。”
他手上加了些力量,又推了我一下,口齿不太清晰地说:“六哥,你看谁来了。”
我揉着惺忪睡眼,看见了他身后站着的她。
她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的容身之所,看见我坐在床上,笑嘻嘻地朝我摆手。
实在无法找到更恰当的词汇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她就像从天而降一样活生生的来到我的身边。
这种毫无心理准备的相见,既让我喜出望外,又让我手足无措。
老八识趣的下了阁楼,不大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已经凝滞,仅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她看到我身上只着片缕,羞涩地转过身去。
我尴尬地穿上外衣,搜肠刮肚的寻找话题:“我们这边也比较热吧?”
她嗯了一声,背对着我说了一句:“比广东的天气也不差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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