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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在成都办吗?七郎,你要爬门?”
范希文只想到一头,却忘了上门这种事情,莫说在封建时期,就是后世也挺遭人非议的。
“哎呀,反正成都这边也待我不得,如今三娘家把我当半个儿,求之不得的事情,你老人家莫要担忧。”
说到“待不得”
,三亩田产的事又浮现在老太眼前,这个外孙失去了太多,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
“七郎,你舅舅之前做的错事,你能否原谅一次?”
老太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块旧得快朽了的方巾,双腿并拢摊开,里面放了碎银、交子、铜钱若干,不知数。
“这里是我这老太婆一生剩下的家当,原本里面有些是给你娘准备的,现在一起给你,就算强买了你的田产,占了你便宜,我也就占了。”
范希文接过方巾,若是还要数,还真玷污了老外婆的慈心。
他看了一阵,里面有个银制顶针,伸手取了出来,又放进去两个银锭,二十两,包起来挽了两个对角,套成死结,重新还给外婆。
范希文举起顶针。
“这个,我替小娘收了,做个念想,那两个船儿,你收下,万一百年归世我没在,打一个好些的老房子。”
老太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好孩子,外婆懂了。”
这老太太,可造之材!
一家“三口”
,进入了常规的温馨对话。
不成器的舅舅全程说不上话,也碍于七郎如今的淫威,不敢造次,在一旁静静听了半天,也被祖孙三人的小玩笑逗得呵呵直乐。
中途原本说要去叫舅妈回来,被范希文“小两口”
阻止了,又闲聊了半个时辰。
见天色不早,范希文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以自己所知的最正规的形式向老太磕头拜别,三娘想也没想,陪了三个。
总是要对得起那一百贯工钱不是。
外婆的眼睛更加迷糊了,用袖子沾了两下,起身取下耳朵上的银环。
“这对银环也不值钱,是成亲时你舅公送的,今日给你,也做个念想。”
三娘回头,看范希文鼓励的眼神,欣然收下,给了外婆一个意外的拥抱,挥手离去。
四匹马踩着杂乱的蹄声,有为拜别了老祖和叔公,躬身将院门拉拢。
这一次的分别,很干脆,很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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