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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诗会、花会,晏云之从不参加。
个中缘由,一部分人觉着是因为他这个人清冷淡泊,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另一部分人则觉得是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所以对此类活动不感兴趣。
持前一种看法的大多是仰慕他的姑娘,持后一种方法的大多是因此吃味儿的汉子。
双方争执不下,可当事人并没有做出过正面回应。
想到见不到他,也就自然见不到他和苏解语同行,不知怎的,桑祈觉得放心了不少。
因着邀请她来的闫琰不见踪影,她便只能和卓文远一同,凑上前去看今年诗会的题目。
所谓诗会,必不可少的环节便是赛诗。
与平日里玩乐的曲水流觞不同,诗会上的赛诗无需点名,人人都可即兴而作。
可以一人独自参加,也可以与人组队参加。
现在给出的是初赛的题目,要求每个参赛人,或参赛队伍,于未时之前将诗作誊写在桃花笺上,置于谢雪亭内准备好的案上,由评审们品评后,选取进入下一轮的作者。
谢雪亭前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大号日晷,供众人把握时间。
桑祈和卓文远绕过日晷凑近,只见亭柱上贴着一张金边红纸,上书两个笔力遒劲,线条粗犷的大字——“牡丹”
。
想来,这就是初赛的题目了。
桑祈觉着并不难,甚至还有点土气。
但她心里也明白,越是这种平凡的命题,想写出彩来便也越是困难。
推了推卓文远,小声问道:“你行么?”
卓文远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拿过一张纸,俯身挥笔而就了一首五言绝句,看都没看便放到了晏相面前,而后一拱手,转身潇洒走了出来。
对于他这份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桑祈感到很惊讶,眨眨眼,赶忙跟过去问:“你写了什么?我都没看清楚。”
“随便写了两句而已。”
卓文远若无其事地打着扇,笑眯眯道。
桑祈有点泄气,觉得恐怕是进不了下一轮较量了,四下环顾一番,还是找不见闫琰,不免隐隐有些担忧。
心想这孩子,该不会又跑哪里去自残了吧……
正蹙眉张望,突然听见周遭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而后有人七嘴八舌地窃窃议论了起来。
探头瞧过去,在一众轻衫罗袂,披帛飘飘的少女身后,便见到了两个白衣胜雪的绝世人儿——晏云之和苏解语。
遂眉梢一挑,唇角微抽,在卓文远的腰间拧了一下,问道:“不是说好了,这家伙不会来的么?”
卓文远似乎也觉得有点意外,顺手握住她的手,无辜道:“我只是说,往年都是如此,并没保证他今年也不出现啊。”
桑祈抽了一下,没抽出来,被他牵着,毫不犹豫地掉头朝那二人的反方向走。
只见卓文远悠然自得地迈着步,笑道:“来便来了,与我们又没有干系。
走,带你去吃点好东西。
庆丰楼的小二正在那边卖包子呢。”
“大中午的,谁吃包子……”
桑祈无奈地倒腾两步跟上,继续试图挣脱。
步伐虽然是跟着卓文远走的,眼睛却在下意识地回眸眺望。
瞄着那鹤立鸡群的身影,心里疑惑着,他为何今年偏偏来此呢?为何,偏偏就在她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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