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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秦虎的目光又回到那座大木屋,看着那些忙碌的胡子,秦虎想起刚才打自己的两个胡子说的‘瞧…果儿’,这些混蛋是接来了戏班子还是抢来了女人?要是抢女人的话,这群胡子就真和自己在孤家子消灭的那些人是一丘之貉,等会一定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秦虎悄悄遮盖好天窗,卸下绳套,在自己手臂上胡乱缠绕一下,靠在墙上又开始了闭目养神……
人多的地方,就讲究个尊严地位,地位高的就想着把自己弄得高高在上,在大绺子这样土鳖扎堆儿的地方尤其如此。
就在那间大木屋里,西侧的木架高台上,三个男人正看着一个年轻的妖俏女子在那里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像是在舞台上演戏。
中间主座上那位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板寸的头发略略有了些花白,宽阔的额头,两道扫帚眉下一双大眼,可是上眼皮耷拉着变成了三角眼,大嘴边一圈拉里拉碴的胡子,此刻满脸带着赞许的神情。
那个妖冶的女子讲的累了,从桌上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一屁股就坐在主位上那个老胡子的大腿上。
回头对着老胡子道:“当家的,您说,俺金宝这趟活儿办的溜不溜?”
老胡子的大手使劲儿在女人的屁股蛋子上扭了一把,大笑道:“顺溜!
俺老石头的娘们儿差不了。”
那女子扭动着腰身,笑着对左手边一脸谄媚的家伙道:“老四,要没俺跟你拉线儿,这样一只亮眉亮眼儿的凤凰儿,你能哑么悄儿地接上埂子?”
被叫做老四的家伙,摇晃一下窝瓜一样的小脑袋,一手拍拍光秃秃延伸到头顶的脑门,谄媚地道:“嫂子有搬垛先生【军师】的手段,自然手到擒来,兄弟自然是宾服宾服!
一会儿好好敬大哥大嫂几杯。”
那女子显然是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又对着老胡子右手边的汉子嘚瑟:“老三,咱方圆百十里地儿,谁不知咱老石梁的局儿红【兴旺】,你该多留在埂子上帮大当家才成,别老是生张熟魏的乱钻窑子,今儿给老四成了亲,赶明儿俺再下山给你整个更水灵的浆果【大姑娘】。”
右手这个汉子,正是绑秦虎上山的那个八字胡,阴沉着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嫂子,俺穿林虎哪儿有那个心思,俺现在只寻思着去奉天,看看二哥栽在个啥样的红票【绑票年轻女人】身上?”
这个时候主座上的那个老胡子开腔道:“老三,俺知道你和老二是一起光腚长大的来河【兄弟】,可老二他魔怔了,咋就想着去奉天接观音【绑女人】,老二他怎么说在江洋道上也是混了快二十年的人了,俺是真后悔没给他撂句狠话,足中【十五个】的把式就他娘的睡了【死了】!
为啥?说明老二昭子里无人才掉了脚【出了事】。
俺不是不让你去奉天,等吃插月【猫冬结束时胡子会专门一段时间去报复】的时候,让小金宝先给你头前踏踏线【侦查侦查】,她一个娘们儿暗擦【不显眼】。”
八字胡点点头道:“多谢大哥大嫂,今天是老四喜日子,别的以后再说。
俺现在去山上山下滑一圈,把了水【值哨】的压了【安排好】。”
说着起身向屋外去了。
老胡子点点头又对着老四道:“你就这样球球蛋蛋地抱着裹章子【媳妇儿】入洞房啊?赶紧着麻划麻划【洗洗干净】,串身儿像样的叶子【换换衣裳】。”
老四还是一脸谄媚地对着那个女子道:“嫂子,那只凤凰儿还线儿着【绑着】呢,撇苏【哭闹】了一道儿了,咋整啊?”
妖冶的小金宝因为刚才老三没奉承自己有点不高兴,此刻听老四有求于己,不禁咯咯儿乐着道:“咋?还没入洞房就心疼平章子【媳妇】?哪个红票【被绑的年轻女子】刚来不是这德性?没事儿,一会儿俺再去跟她掰扯掰扯,让她凤冠霞帔的来给大爷们敬酒。”
“谢谢嫂子,谢谢嫂子,那俺也去拾掇拾掇,大哥俺去啦?”
老四一脸谄意地去了。
看着两人走了,老胡子的大手顺着小金宝的衣襟就伸了进去,一把就握住了她鼓腾腾的胸肉,一边用力揉搓着,一边狠狠地道:“你个小浪蹄子,从哪儿淘换来这么个丁丁亮的尖果【超靓年轻姑娘】,便宜老四这个驴球蛋子了,快帮老子泄泻火。
小金宝用劲在老胡子的大腿根处扭着屁股,轻翻着媚眼道:“当家的,炕头上先把俺金宝斗败了,俺再给爷踅摸……“
……
山里的天儿黑的早,那位八字胡的三爷沟里沟外转了一圈,最后到了秧子房【关押人票的地方】,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三爷,您今儿个还叫秧子【审问人票】?”
门口的两个崽子在跟穿林虎打着招呼。
“今儿个老四成亲,哪有那个心思?拉扇子【开门】,俺瞅一眼就走。”
穿林虎让崽子们开门进了院子。
秦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头就侧倒在了草堆上,缠着绳子的两臂背在身后,暗暗准备随时暴起杀人。
咣当一声,石屋的门被打开了,秦虎眯缝着两眼向外看去,借着院里火把的光亮,只见几个人在门外看了一眼,又咣当把门给关上了,听着外面上锁的声音,秦虎悄悄移到了门口,静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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