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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畔之忙要喊人,她们之间的恩怨是她们的事情,不可牵扯到无辜,她欲走却被顾梨珞一手阻拦了,她眼底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面色苍白之极,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不许去,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异样来,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这件事绝不能传出去!”
“你动了胎气,如何忍的住?名声事小,孩子事大,若失去了孩子,你又如何立足?”
顾畔之冷声提醒,这种事非同小可,倘若医治不及时恐怕会落下病根,就连孩子也未必能保住,这女人为何反将名节放在首位?
“不关你的事!
你若敢说出去,这账我就算在你头上!”
她紧咬着牙阴狠的看着她,眸眼间的狠厉让人胆寒,顾畔之脸色微沉,大婚之日,整个京城的王公贵族都会来,若此刻唤大夫来,她有孕之事必定瞒不住,南朝女子重贞洁,若此事传出来,且不说她,就连太子也会被人垢病,所以顾梨珞就算强忍着,也不愿此时出现任何差错!
但...孩子呢?接下来还有接亲与行礼,她这样撑的下去吗?
“顾畔之,我要你帮我。”
她紧抓着她的手,尖锐的指甲划过了她的肌肤,有些刺痛,顾畔之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抿下眼底所有的心思,淡声问:“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帮一个欲置我于死地的人?”
“因为你若不帮,我若失去了这个孩子,你就会成为杀死我孩子的凶手!”
顾畔之笑了,这是用她的孩子威胁她?呵,真当她是圣母吗?不过,她都不在乎这孩子,难道她反倒会在乎?
“好,我帮你,只是有个条件,你要告诉我,那十日醉是谁给你的!”
迎亲的队伍来了,那夏辰晔一袭红衣喜服高骑骏马,英姿飒爽甚是俊俏,翻身下马之姿干脆利落,顾梨珞凤冠霞帔在喜娘搀扶之下缓缓而来被送入花轿之中,顾畔之随行左右没离开半步,而当夏辰晔看到她时,甚是诧异却也不动声色。
阮氏出来送嫁之时,脸色极为不好,看向一旁顾畔之的眼色甚是阴毒,顾畔之浅笑以对,顾梨珞因被盖上了盖头没发现这点,顾府出的嫁妆大约有二十多箱,迎亲的队伍从相府出发,鞭炮唢喇之声响成一片,太子娶妃,一路上自然有不少人围观,看着那一箱箱的嫁妆惹来不少人羡慕,私下说着,这顾府还真是财大气粗,连嫁个庶女都有这么大的排场。
队伍就这么吹吹打打返回了太子府,夏辰晔将顾梨珞迎下,而顾畔之则取代喜婆搀扶着顾梨珞,一行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大堂之中!
一路之上,那投注在顾畔之身上的目光就没少过,先前她性子懦弱极少露面,但因面相生的极美,这艳名还是传了出去,随后因传与人私通,后被太子上门退婚名声本已声名狼藉,却不料她竟敢上殿状告太子,反被柳老赞有‘母国之贤’,春闺宴之上又以水上疾书而名动京城,如今谁不知她?
先前众人还以为她是新娘子的丫鬟,奈何这‘丫鬟’生的极美,便纷纷私下询问,这一打听才知她就是那顾畔之,这如何不叫人诧异万分?她既身为相府嫡女,为何又代喜婆搀扶新娘拜堂?要知道,这新郎可是那太子,她曾经的未婚夫!
气氛显得尴尬而诡异,那投注在畔之越发炙热与复杂,幸灾乐祸看好戏有之,试探狐疑有之,就连夏辰晔的眼色也有几分深沉,毕竟这好好婚宴之上,新欢旧爱都在场,任谁都会不自然吧?
而顾畔之表面看来神色一片清冷,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实则暗暗叫苦,她搀扶着的顾梨珞身子一直在打颤,那喜帕掩盖下的脸更是残白一片,若不是她搀扶着,恐怕她已经昏过去了!
能撑到现在对她而言已极为不易,但这却是以她腹中骨肉为赌注,这就让畔之不敢苟同了,她这样硬撑着,就算孩子保住了,恐怕身子也虚了,到了分娩之时只怕会更艰难。
一拜天地。
一拜高堂,皇上因对此婚事不满并未来,便由皇室中的叔父辈当座。
夫妻对拜,夏辰晔拜下去之时深深的看着顾畔之一眼,那一眼之中的复杂与隐忍炙热都能让她鸡皮疙瘩掉满地,这都拜堂呢,他那样看她做什么?
礼成之后便是送入洞房,顾畔之忙扶着顾梨珞回了新房,这让那一干打算看热闹的人失望不已,还以为会有一场好戏上演,未料到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了,怎不让人失望?
回了新房之后,顾梨珞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半靠在床边,脸色煞白没有丝毫血色,身子冰冷之极,那气若游丝的摸样看来甚是吓人,顾畔之给她斟了一杯热茶,顾梨珞忍着痛意对她道:“你去叫夏辰晔过来好不好?我有身孕的事,他是知道了。”
顾畔之看了她一眼,缓步起身,嘴角似笑非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娘给你置办的那些嫁妆,若有空就看下吧,会有惊喜的。”
顾梨珞诧异的看着她,而她说完这话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原本进入房间的喜娘被打发了出去,除了畔之之外,陪在她身边的还有她的贴身侍女杏香,顾梨珞那覆在腹部之上的手紧握,今日之痛之耻皆算在她的身上!
若非她,她又何必忍受失去子嗣的危险成亲?若非她,她又何必委曲求全,被人所迫?
“杏香,安排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回小姐的话,办好了,东西已塞到她的身上了。”
“很好,还有趁着没人,将那些箱子打开看看。”
顾梨珞倦极闭眼,杏香闻言便匆忙的去了另外一间专门放置嫁妆的屋子里,不久之后才慌张的跑回来,惊声道:“小姐,有一半箱中的东西都...都是石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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