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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尉笑了笑:“吕兄过奖了,我只是一把笨力气而已,也就是跟着阿翁学了两三下。”
他知道自己的拳脚可能还行,但是拳脚再利害,打仗的时候也不可能横扫千军,他的印象当中,似乎原来的共尉身手虽然还可以,但绝对算不上强悍,而眼前这个吕臣看起来却是个很厉害的人,身体灵活,步法轻快,虎口还有老茧,看样子是个练家子。
“你太谦虚了,这么好的身手,岂止是两三下。”
吕臣笑了笑,也不在意。
他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跟着跑的戍卒:“阿尉,我们这些人,虽然身体还可以,有些人还当过兵,但是大部分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事,一旦打起来,见了血,可能会有些手忙脚乱,到时候你可要帮我镇住局面,争取一下子就冲进乡亭里,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遵命。”
共尉一边跑,一边大声应道。
“哈哈哈……”
吕臣笑了,伸手捶了共尉一拳:“我们是兄弟,不要这么客气,搞得跟当官的似的。”
共尉也笑了。
吕臣的随和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也许是年龄相近的原因,赶到大泽乡乡亭的时候,他们已经聊得很亲热。
大秦帝国的政府结构主要就是郡县两级,县以下就是乡,一乡大约是十里左右,也就是管理几百户到千户人家。
乡有乡亭,有亭长、亭佐、求盗,负责接待来往官员,以及本地的治安和邮驿。
大泽乡的亭长今天心情不错,下了十几天的雨总算停了,他正忙着招呼亭里的亭佐和求盗把亭里的被褥拿出来晒晒,下了这些天的雨,被褥都快霉了,如果不抓紧时间晒晒,万一来了官员,怪罪起来,那可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人正忙得不亦乐乎,门前来了几个衣衫褴褛的农夫,一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是流民。
亭长生气的板下了脸,大步走出门去,很威风的在门口站定,指着刚刚走到门前的共尉大声喝道:“嘿――你们哪儿来的,到处乱走,乡亭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当真我大秦的律令管不了你们这些流民了?”
共尉笑嘻嘻的看着张牙舞爪的亭长,大步走上前去,手臂自然的圈住了亭长的肩膀,左手一把扯下了亭长腰间的短刀,看了看,往自己的怀里一塞。
亭长大怒,刚要甩开共尉,却觉得右肩一阵巨痛,共尉扶在他右肩上的手指好象一只铁钩,一下子就捏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亭长大人,我们不是流民,我们是义军。
义军,懂吗?”
共尉眉开眼笑的看着脸色煞白的亭长,一字一句的说道。
“义军?”
亭长哆哆嗦嗦的重复了一遍,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上滚落。
屋里的求盗和亭佐还在奇怪,这是哪来的流民,居然跟亭长大人这么亲热?正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吕臣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他们打翻在地。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亭长的脸色不好,相当的不好。
“阿尉,还是你的办法好,兵不血刃啊。”
吕臣十分兴奋的对共尉大笑道。
在接近乡亭的时候,共尉向吕臣提出了这个建议。
虽然说乡亭没有几个人,防守能力有限,但是不仅有乡亭做掩护,还有兵器,而义军除了他手里的这把菜刀,只有随手在路边捡的一些大大小小的木棍,要想凭这些东西撞开乡亭的门,不见得是件易事。
如果在攻打的过程中,再被里面的人杀伤几个,那士气必然受挫。
不如假扮成流民,出其不意的抢占乡亭。
吕臣听从了这个意见,果然轻易得手,亭长、求盗等人全部生擒活拿,一个也没有逃脱。
“呵呵呵……”
共尉笑了,将疼得脸都歪了的亭长往前一推,自有人将他捆起来扔在一边。
他打量了一眼环境,对吕臣说:“吕兄,快点请将军前来吧,事不宜迟,我们还要赶往蕲县才行。”
“有理,我这就派人去。”
吕臣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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