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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急忙吓得又是连连叩首,“奴才怎么会觉着委屈?那狗日的于遥污言秽语侮辱主子、冒犯天威,奴才身为护驾侍卫,是在罪责难恕!”
说着,眼泪扑哧扑哧地落了下来。
一众侍卫见状,皆情不自禁地跟着偷偷抹泪。
“朕仔细想过了,其实还是朕的责任……”
刘羽凄楚一笑,“是朕错怪了你,你是怕那些狂徒伤了朕。”
说着,悄悄伸出手抹了抹李志脸上的泪珠,故意摆出个鬼脸,笑道,“眼泪都出来了,还说不委屈?”
“奴才真的不觉得委屈!”
李志连连叩首,哽咽着说道,“奴才自小便于陛下常伴,深受陛下厚恩才有今日,心中感激万分,自觉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
“安泰啊……”
刘羽笑着指了指李志,“不过朕却有委屈你的地方——依照你的本事早该做到中郎将了,可朕却把这俩位置给了朕的舅舅和林雄……”
李志听的浑身一颤,猛地叩首回道,“奴才哪里想过这些事情?只知道主子从不曾薄待奴才!”
刘羽此刻已经适应恢复了过来,气血顺畅了多,脸上凸显的青筋也消退了下去,笑道,“你是跟他们混久了学着油滑了吗?竟也会装腔作势起来了……”
李志忙答道,“奴才岂敢欺君?雷霆、雨露皆是圣恩,别说主子没有薄待奴才之处;即使或有,那也是奴才自身实力不够,奴才应该反躬自咎,求功补错,岂能生出怨上之心?”
“安泰啊,你自小与朕一同长大,哪点都好!
可唯独总是小心翼翼,与朕刻意疏远……”
刘羽叹了口气,“朕本就没有可以交心的人,可你这样的性格,朕如何能够将心里话说与你听?又如何能助朕亲政?”
李志闻言又是叩首,又是痛哭,“奴才知错了!
还望主子恕罪!”
“你没错……”
刘羽叹道,“但你终究不知道朕意——你和林雄、冯泰不同。”
刘羽故意顿了下,“冯泰是朕的亲舅舅,虽暗藏不臣之心已久,但朕毕竟还未亲政,只能听之任之,故意在他面前装疯卖傻,做个傀儡!
可林雄却不同,才具虽然不错,可惜不过是唐人打入我大徐的一个细作罢了!”
说到这里,刘羽又故意看了眼跪地的李志,继续沉思道,“唯有你啊……你父亲李垂乃先帝‘平凉十三骑’的一员,可惜早卒,不然以他的功绩再加上你的本事,如何也能做个四大营主帅。
况且你自幼于朕一同长大,我和先帝都亏欠你们李家太多太多了!
你今日不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据实说给朕听。”
李志伏地听至此,惶恐地抬头看了眼刘羽,却见刘羽也看见了自己,笑着摆了摆手,“四大营皆乃大徐边陲极苦之地,粮饷军费都要有自己筹措,不免遭人嫉恨,那能是什么好地方?比狼窝也强不了多少!
而京师的中郎将,那可是朕亲政路上最大的阻碍,比狼窝更差百倍!”
“主子圣训极明,奴才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此刻朕必须要抓住亲政的机会,所以朕筹措再三,不得不把你留在身边并一同带出了京师那个虎狼之窝,所以你要明白朕苦心,更要吃得起这个亏才行。”
刘羽这一番点拨抚慰,说的是情真意切入情入理。
李志早已被他说的服服帖帖,多年以来积压在内心的郁结终于云开雾散了。
更惊叹刘羽在他们面前装疯卖傻多年,实则竟对朝中时局了如指掌,不由得暗自佩服起来。
“可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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