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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不由自主,笑道:“吃了荷花酥,便是‘出淤泥而不染’。”
此言一出,本无差错,偏偏蔡京和童贯误以为在冷嘲热讽,顿时一脸不悦,只是碍于情面,没发火罢了。
种师道又说笑几句,蔡京和童贯才尴尬一笑,一同提及征讨西夏的历历往事,便忘却了方才的不快。
正在此时,那门子走了进来,后面闪出一人,此人目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便抓住蔡京的手腕作诊脉之状,又紧锁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蔡京,问道:“大人脉势舒缓,可有不适?但说无妨。”
蔡京一怔,摆了摆手,笑道:“老夫精神矍铄,身体康健,你不必担忧。”
此人狐疑片刻,叹道:“如若身体不适,便吩咐我,我派人抓药。”
蔡京道:“老夫有大夫,不劳你操心。”
那人紧锁眉头道:“大人毕竟上了年纪,凡事不可强求,不可劳思费神。
要知道,量力而行才好。”
蔡京道:“你能来,老夫就高兴,不必多说了。”
那人似笑非笑道:“岁月不饶人,切记切记。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随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蔡京叫道:“我儿何必如此,留下一同用饭,吃几杯酒再走如何?你已很久没来看望为父了。”
不觉眼里含泪,叹息不已。
原来方才之人乃蔡京长子蔡攸。
见蔡京闷闷不乐,童贯讲些笑话,意欲安慰,蔡京却不动声色,众人却捧腹大笑。
宴罢,蔡京对种师道耳语几句,种师道点点头。
张明远等人便离开阁楼,到府中荷花池游玩去了。
种师道和蔡京、童贯留在阁楼叙话。
种浩走在荷花池边,笑道:“方才宴席,实乃奢华。”
种溪道:“可见蔡太师颇为费心。
他好似料定我们几个跟随爹爹一同前来一般。
准备的菜品,男女老幼,皆大欢喜。
尤其那‘蟹酿橙’最合我胃口,在京兆府就听说东京许多小青年要追美女,皆要用此物,才可博得芳心。
我偏不信,方才听童贯一说,才知果有此事。”
张明远招呼三人近前,耳语道:“你们也不想想看,蔡太师何许人也,耳目众多。
种溪进京赶考画科,他如何不了如指掌。
恐怕我和明远从终南山太平草庐而来,他都清楚明白。
我还怀疑,我和明远与世隔绝十年,他也知道。
童贯更是神通广大,想想看他居然敢欺下瞒上,什么事他不敢独断专行,为所欲为。
这两个老怪物可不简单,与他们斗智斗勇,恐怕我们还欠火候。
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等可见机行事,那便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了,岂不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们这两个老虎嘴里的牙,我们迟早要拔一拔,说不定他们会马失前蹄也未可知。”
费无极灵机一动,笑着也对三人耳语道:“我还怀疑,蔡京这老头,还知道我与明远,还有种浩和种溪的生辰八字,出生年月日。
东京算命先生多如牛毛,占卜算卦者又比比皆是,如若蔡京听信谣言,弄个小人扎我们,那可就惨了。”
此言一出,众人目瞪口呆,吓得一身冷汗。
缓过神来,皆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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