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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谢贻香下场邀战,众人一愣之下,那了命禅师已破口骂道:“这是谁家的小丫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速速给老衲退下,叫那‘星如雨’滚出来。”
谢贻香反倒走上两步,径直站到了他面前,嘴里笑道:“既然你和庄浩明并无冤仇,只是想找人打上一架罢了,那找谁不是一样的?”
顿了一顿,她又说道:“和尚不在庙里吃斋念佛,却跑到外面惹是生非,这便是犯了本姑娘的禁忌。
今日你居然还敢现身于此,便是和本姑娘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耳听这小姑娘居然将了命禅师方才的话如数奉还,众人都不禁暗自好笑,那了命禅师更是气得哇哇大叫。
贾梦潮一时也不知是否真要让谢贻香顶替自己,旁边程憾天站起身来,也低声说道:“三小姐切莫胡闹,赶紧回来,你只怕还不是这和尚的敌手……”
庄浩明却淡淡地说道:“贻香她既然敢应战,自然有她的把握,你们不必阻拦。”
程憾天和贾梦潮听他发话,互相望了一眼,只得坐了下来。
场中的谢贻香已伸手拔出腰间的乱离,斜指着那了命禅师,故意趾高气扬地说道:“要打便打,大家废话少说。
和尚你要是再不出招,那我可要先动手了。”
原来谢贻香早就听说过这个杀人如麻的和尚,一直鄙视其为人,所以才这般故意激怒于他。
那了命禅师自出道以来便纵横湖广,几时受过这般羞辱?眼见这小丫头无礼,当下他一抖身上那血红色的袈裟,从袈裟下取出柄一尺长的狼牙棒,就要上前厮杀。
却见人影一晃,李惟遥已长身而出,来到那了命禅师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师息怒,这丫头是谢封轩的女儿,不可造次……”
原来这了命禅师居然不识得堂堂大将军谢封轩家的三小姐。
此刻李惟遥这话虽然说得极轻,在场众人都是江湖好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那了命禅师本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顷刻间便没了脾气。
李惟遥暗叹一声,转头望向那五张椅子上坐在末席的彩衣女子,恭声说道:“既然谢三小姐出面要来讨教,在下也不能让江湖中人取笑,说我们一帮大男人欺负于她。
还请玉面仙子轻移玉步,下场和三小姐过上几招,如何?”
那被他称作玉面仙子的彩衣女子听到这话,便笑吟吟地站了起来,柔声说道:“既然李大帮主有令,小女子又怎敢不从?”
她嘴里说着,脚下已踏着碎步走入场来。
那了命禅师僵在场中,不禁甚是尴尬,然而李惟遥既已有了安排,他也不便反对,只得恨恨转身回席,一路上脚下发力,接连踏碎了好几块青砖。
眼见场中的谢贻香绯红色乱离在手,隐约笼罩着一阵晶莹的光辉,那玉面仙子不禁笑道:“谢三小姐,你我都是女子之身,若是‘以身作剑,血溅五步’,未免太不雅致,让这些个臭男人耻笑。
今日我俩只是摆个架势,虚晃几招,如何?”
谢贻香见她脸上虽然薄薄地施了一层脂粉,但是肌肤若凝,眉目含情,倒也配得上“玉面仙子”
这四个字了,顿时心生好感。
当下她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便请仙子赐教。”
玉面仙子含笑点头,略一抬袖,一只玉笛便出现在她手中。
她却并不马上动手,又轻启朱唇微微笑道:“小女子这支旧笛,虽算不得什么稀世珍宝,却也是千金难求之物。
还望三小姐手下留情,莫要损害了宝物。”
眼见对方一再示好,谢贻香也心知她是忌惮自己的父亲谢封轩,不敢真的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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