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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嵇康县的土地,傅明池心里突然变得忐忑不安。
领着将士们心事重重的驰骋了大半日,到得大军驻扎的营地时,天色已经很晚。
聿白端着膳食进营帐里,看到殿下心神不宁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傅明池有些说不上来,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聿白猜到了些端倪,如此怕是想叶姑娘了。
跟随殿下这么多年,遇上再大的风浪都未见他情绪有太大的波动,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老王爷过世时。
可自打临安遇见过叶姑娘后,这段日子倒是时不时就能瞧见殿下这副黯然之态。
“殿下是担心叶姑娘吗?”
,聿白笑了笑:“殿下放心吧,有小郡主替殿下守着叶姑娘,又有赤峰营的兄弟们护着,越州城有谁这么头铁,敢和殿下抢女人。”
傅明池倒猜不到此时的桃坞混入了位状元郎,长长叹了口气:“顾庭琛这人肆无忌惮,入祁王府如同过市集一般,毫无敬畏之心,本王担心他此来越州会对叶姑娘不利。”
想到顾庭琛,聿白也不敢再大意:“据属下打探的消息,叶姑娘离开临安时,强行将穆家表姑娘带出了荣国公府,险些兵戎相见,坏了顾家的好事,恐怕顾家的确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叶姑娘。”
“如今姨母带领穆家军北上,顾家想用表妹挟制穆家军,没曾想会被自家养的小丫头坏了好事。”
傅明池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聿白,你说说,她为何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将卿卿带离临安?”
聿白大大咧咧道:“殿下待叶姑娘情意深重,当日在临安不仅救了她性命,为了她不惜与太后为敌,叶姑娘也是知恩图报的性子,自不希望殿下被太后和顾家挟制。”
“她对本王真有这么用心?”
,傅明池总觉得聿白是在哄自己开心。
和那妮子接触这么久,她对自己的热情从来都只浮于表面,看不出半点情意,屁的情深意重。
聿白继续宽慰道:“殿下怎么能质疑叶姑娘呢,殿下你想,你细想,叶姑娘就算不喜荣国公府,不喜季家,那她也该回潼阳老宅去,为何会来到举目无亲的越州,这不就是为了投奔殿下您吗?”
这话倒是点醒了傅明池:“你说的在理,凭她手里积攒的银子虽说做不了什么大事,但回潼阳安居足矣,她竟然来了越州,看来是本王误解她了。”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判断。
看来,她心中的确是有自己的。
聿白也觉得叶姑娘还是在意殿下的,想到廷封训斥自己这事,赶忙提醒道:“殿下,有件事属下忘了告诉您,当初季首辅和咱们王府订亲这事叶姑娘好像并不知情。”
傅明池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这件事始终是他心里觉得愧疚的,他当初就应该早些差人查清楚这妮子身世。
季渊这人实在卑鄙无耻,被自己抛弃十余年的女儿,怎敢擅自做主人家的亲事。
“这事她若怨本王,本王自当受着。”
傅明池思忖着道:“眼下肃清海患迫在眉睫,咱们恐怕要在东海耽误些时日,你差人传信给言瑾,让他密调营州两万铁骑至虞州边境驻守。”
聿白听得心里一慌:“殿下,虞州有镇抚使司驻守,您调越州军至此,一旦被薛玖察觉,岂不是正好将把柄给了顾庭琛。”
“她历尽艰辛逃离荣国公府,既然选择越州,便是相信越州能许她一世安宁,本王自不能让她希望落空。”
傅明池轻拧眉梢:“本王不是祁王,倘若顾庭琛敢在虞州肆意妄为,本王必不会袖手旁观。”
“殿下,若是与镇抚使司起了冲突,这与谋反无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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