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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锦衣卫校尉。”
“回去吧。”
女子说道。
陆良巴不得早些离开,点头说道:“这边慢些走,夜色深沉,早点回去歇着,这天也怪冷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春天。”
“春天好啊,百花齐放,百鸟归来,一片生机盎然之色,再到这大自然中来,令人心旷神怡,只觉得生活真美好。”
陆良接着说些心灵鸡汤。
女子沿着小路回了新行宫所在。
陆良看着她进了感思殿,摇头晃脑感叹之际,一个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你这小鬼,跑哪去了,害的老子一个人在这受冻挨饿。”
张鹏骂道。
陆良见是张鹏,手中欲要拔出的腰刀又放了回去,心中暗想,再回到京城,就去那元福宫找那陶仲文的徒子徒孙学些武艺,连个女人都能从他手中抢走腰刀,再联想到那日被那几个工部的扑街仔打了,学武骑马之事,已经将赚钱搬家挤到了第二位,列在首位。
陆良笑道:“张大哥,我看这今夜应该也没什么事,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地方休息,弄些吃的?”
张鹏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道:“你当老子没想这事,瞧瞧,这是什么?”
陆良凑过去一看,是一只鸡,冷了许久,用手指摸了摸,然后问道:“冷的?”
张鹏四下里看看,说道:“废话,都一天了,能不是冷的么。”
陆良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吃了。”
张鹏说道。
陆良看着这只鸡,也是口中生津,饿得不行。
张鹏左右瞧了瞧,这新行宫被三大营的将士,还有锦衣卫大汉将军牢牢守护,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便说道:“走,找个地方,把这鸡再烤一烤。”
陆良随着张鹏去找一处可以取火取暖的地方,预备要吃这只烤鸡。
却说,刚刚回到感思殿的女子,就见有宫娥迎了上来,问安道:“皇后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女子淡漠道:“可是陛下有事?”
宫娥道:“陛下无事,只是找您不见,担心死奴婢了。”
这女子正是当朝方皇后,便听她说道:“只是外出透透气,沐浴更衣吧。”
宫娥道:“是,娘娘。”
方皇后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这感思殿,房间众多,此刻她被安排在西殿,夜里便在这里休息,明日还要祭拜先祖,作为嘉靖皇帝朱厚熜的脸面,她必须要时刻保持皇后的威仪,一举一动都不能出半点差错。
灯火阑珊,方皇后坐在殿内,想着事情,却陡然听见一声怒喝,在这深夜之时如此清晰传到耳中。
方皇后听见朱厚熜大怒骂道:“大胆,真是好大的胆子,他陈让有几颗头颅让朕砍,简直是该杀。”
近些年,朱厚熜逐渐坐稳皇位,又赢了大礼议之争,运用着东厂、锦衣卫这两柄利剑,扫平了朝堂上的一切反对之声,又有夏言、严嵩等人曲意媚上之人逢迎,便逐渐暴露了本性。
心狠,易怒,薄情,冷血。
方皇后想起了嘉靖朝的前两任皇后,陈皇后、张皇后的悲惨下场,又想到自己此刻的不如意,只觉得内心之中,生起一股悲凉。
此刻的朱厚熜,看着手中的奏疏,气的双目圆睁,削瘦的身形,散发着戾气,吓得站在殿内服侍的内官太监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朱厚熜暴怒之后,叫道:“黄伴,黄伴,去将黄大伴给朕叫来。”
小太监连忙遵旨,出到殿外,去找黄锦。
朱厚熜继续看着手中的奏疏,这些年,他早已习惯白日修道炼丹,夜晚批示奏疏,此刻,手中这道奏疏乃是直隶巡按御史陈让上奏,这陈让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在奏疏中写道:“陛下定大礼拟合葬睿宗皇帝于天寿山大峪之阳,此固以体慈闱之念,然臣闻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今出,圣考玉魄于所善藏之地虽重封累袭能无疑哉,昔皇帝衣冠之陵在狭西延安府中都县,名为桥陵,舜葬九疑二女不从,则古人事死之礼,先庙后坟,重魂后魄,盖知鬼神情状之深者也,臣谓宜奉睿宗皇帝遗衣冠与皇太后合葬于大峪山,又以皇太后遗冠帔奉以合葬于显陵,若必欲迁显陵梓宫于大峪山,则显陵之在承天者,当为二圣衣冠凡杖之藏以当荆襄旺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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