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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琬觉得一个人有压力不是坏事,至少说明他有责任感。
所以她并没有过于开解谢琅,只是让吴兴和银琐用心负责好他的饮食起居。
晚上罗升回来,谢琬交代他送个信去黄石镇,通知梅嫂过两日她便会过去,到时去了乌头庄,便让她把人带过来瞧瞧。
罗升道:“姑娘一个人去么?”
是担心她有危险。
谢琬道:“跟芸哥儿葳姐儿他们一道去,有五六个人,再让吴兴和玉雪玉芳跟着便是。”
罗升迟疑地道:“要不小的也随姑娘一道去罢。”
“不必了。”
谢琬摆手:“铺子里正是忙的时候,我们本来就耽误了季节,如不趁着这段时间再赚点本钱和人气回来,那必定也会影响来年的生意。”
罗升便只好退下了。
府里除了准备应试的谢桦和谢琅,别的少爷姑娘们开始天天儿的盼下雪。
初九日天气终于阴了,上晌下了阵雪豆子,但是到下晌又停了。
到了初十,早上就开始下起小雪来。
谢芸挨家挨户的通知晌午后启程,谢琬做下决定也不想轻易改动,于是也立刻让人收拾东西。
在屋里做了会针线见得天色愈发暗了,便就信步走到前院来。
玉芳迎上来道:“姑娘,罗管事找的人已经来了。”
罗升答应送来的人这两天到,可巧这会儿来了。
谢琬出得门槛,就见门口梧桐树下正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约摸十四五岁,矮的十一二来岁,年长的这个正在低头与年少的说着什么,两个人身上都做普通打扮,身上衣裳虽然陈旧,但褶印还未消,显见得是为了出这趟门而把压箱底的体面衣裳穿出来了。
趁着二人还没注意过来,谢琬仔细打量了他们几眼,只见年长这个五官似有几分面熟,神情很是持重,目不斜神,偶尔飘过来的几个字眼也透着斯文气儿,压根不像罗升说的资质庸钝的模样。
她觉得是罗升故意谦虚,也就以为意。
再看另外那个,神情木讷,面对面前少年的叮嘱只懂点头而只声不出,这才做叫真正的资质平庸。
不管怎么说,至少两个人里有一个具备培养潜质的,谢琬点点头,转身回了屋。
对玉芳道:“上回不是还剩下好些布头来嘛,带他们去看看识得多少货。
再找几页废了的帐目给他们看,试试能不能看懂。”
玉芳应声去了。
谢琬回房打了个盹,她又回了来:“年长的那个叫罗矩,他倒是能认得十之七八,就是剩下不认识的,也拿笔记下来了。
哦,罗矩是识字的,看得懂帐册,那个叫做罗环的却不行,既不识字,也只分得清绸布和棉布,别的再细的便没办法了。”
谢琬点头,想了想,“让那个罗环跟申田随罗升到李子胡同去,罗矩随我们去乌头庄。”
玉芳忙道:“罗矩说要见罗管事呢。”
谢琬道:“有什么事不能回来再说?让他去套车。”
好不容易等来个可以栽培的苗子,她自然要留在身边观察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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