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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随他们去么?这些已经是自己的生死兄弟,和自己一起北渡白沟,涿州,涞水,易州,呼吸可闻的在一起拼命厮杀,自己双手,还亲自将他们的统带李存忠冰凉的忠骸紧紧搂住!
自己,是真的想带领他们建立将军旗插在燕京城头的不世功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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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东西,毕竟还是要来的。
涿州城墙上,此时飘扬的已经是宋家军旗。
虽然城门依然紧闭。
但是比起前些日子如临大敌的景象已经是放松了许多。
城头上,几个常胜军降卒穿着崭新的战袄正荷戈而立,小声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论着什么,估计也多是在讨论将来出路到底在何处的话题。
城外几处营寨,老种小种派来的人马只是闭营不出,营中只是在叮叮咚咚的修补着车子,看来在做着随时准备开拔回去的准备。
涿州城外,居民早就一空,只是依附着城廓又开始搭建起大大小小的难民棚子,这些却是萧言从易州带回来的流散百姓。
正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到处都有炊烟袅袅升起,世道再怎么乱,饭总还是得要吃的。
数骑快马,飞也似的从南面奔来。
看这些传骑背着的牙旗的式样颜色,正是西军中人。
这些日子,从涿州到宋境,如此传骑往来不休,大家都已经看得习惯了。
城头寨墙之上,值守士卒不过只是望了几眼,料定这些传骑,是直奔西军营寨而去,应该差不多就是催促这两营白跑一趟的人马,早早开拔回去的吧............
结果所有人都没有猜中,这些传骑一直奔到了涿州城墙之下,壕沟外头值守戒备的士卒看到他们出示牌票,就放他们直到城墙之下。
城头几个守卒探头下来,就看着这几个传骑昂头,操着陕西口音大声道:“杨相公有军令谘于萧宣赞,速速让俺们进去!”
城头士卒心里头暗骂:“南人就是官儿多,事情多!
这么一个涿州,瞧瞧这些日子,有多少文报书信过来,这个相公哪个相公,这个太尉那个太尉,直让人恁得头大!
要怎么处置俺们,爽爽快快的说了便是,要俺们打仗,厮杀惯了的汉子,不必弄恁多玄虚!”
当下就只是懒洋洋的回答一声:“来了,等着!
城中戒严,是萧宣赞的军令!
虽有牌票,可还是只能一个人进来!”
说着就从上头垂下柳条编的大框子,那些传骑里头推一个人进去坐了,缓缓的被拉了上去。
那传骑才上城头,瞧也不瞧身边常胜军降卒一眼,只是摆手:“前头带路!
误了军情,都是老卒,自己知道下场!”
瞧着那传骑神色严肃,常胜军士卒也不敢多说,只是头前引路,飞也似的将他引至萧言衙署之前。
一路上,多有人看着这名传骑背着的牙旗,白梃兵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杨可世军中牙旗!
杨相公真的要俺们回去了?现在常胜军多分都聚住在涿州城空下来的民宅当中,一个个白梃兵士卒只是抱臂站在门口,神情复杂的看着那名传骑穿过街巷,没有一个人和他打招呼,只是沉默不语。
那名传骑也只是绷着脸赶路,城中气氛,竟然一时间就沉默了下来。
常胜军的士卒,只是探头探脑的从白梃兵上官身边打量着这一切,大家都是老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默默的交换着眼神。
转眼之间,那传骑就已经到了萧言衙署之前,在衙署门口当值的,正是背嵬军统领张显。
看到这名传骑,这个比萧言看起来还要小白脸的马战高手脸也一下沉了下来,只是默然不语的将来人引进去,自己只是站在大门口,摩梭着腰间佩剑握柄,一句话也不说。
半晌之后,才看见萧言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快步走了出来。
张显迎上去一步,低声道:“宣赞?”
萧言摆摆手,淡淡一笑:“派人去传令,将白梃兵的弟兄们都召集过来吧............杨相公要他们回去了............大家一路同生共死,怎么也得给他们说几句话送行............”
“宣赞!”
张显低低的呼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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