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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持贵欢欢喜喜回到秦府,急着给秦矗回话,秦矗不在屋,问看门的老唐头,回答说:“老爷刚出门,坐轿走的。”
“今儿这院里咋恁消停呢?”
“茶楼忙不过来,人都叫那边去了。”
邱持贵菜吃咸了,口渴,进厨房去倒开水。
案头上有一杯热茶,端起来一饮而尽。
后院有声响,他侧头瞄一眼,是王嫂独自一人在洗晒,心里像猫爪子扰着了似的,轻手软脚走过去。
王嫂踮起脚尖往竹竿上搭衣服,伸展的纤手,翘起的圆臀,在邱持贵眼里,她踮得风姿绰约,娴雅绮情。
心里想,这女人跟了我,不枉我后半生。
笑嘻嘻的凑到王嫂跟前,问道:“大妹子,吃了吗?这衣服洗得真是洁净,是太太的还是你自己的?竿儿谁搭的,够不着可别把腰闪了,你的黄蜂腰娇贵着哩。”
王嫂不知回答他哪一句,闻着刺鼻的酒气,晓得他是醉语胡言,偷偷瞥一眼,见他喜眉笑眼,有些奇怪,他从大牢出来这些天都是愁眉苦脸的,今儿有啥事儿叫他恁么高兴?莫不是买通陷害那孩子的人了?我得套套他的话眼。
于是问:“邱爷,谁请您喝酒啦?”
俗话说酒壮色胆,马尿使邱持贵的荷尔蒙旺盛蓬勃,他抚着拽着竿上的衣服,一步步向王嫂挨近,回答说:“嗯,谁请我喝酒?我请别人喝酒。”
“哦?什么人值得邱爷请啊?这人可够份儿。”
王嫂不露形地避一步。
“一个力巴,够啥份儿啊?”
王嫂的心惊到了嗓子眼儿,不用说就是那么回事了。
追问:“是哪个力巴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我认识吗?”
邱持贵捏住王嫂的手,眼里喷着邪火说:“大妹子,瞧你这双手,包子似的。”
王嫂浑身直打激凌,“哎哟”
一声,假称早上给开水烫着了,抽出来,藏到身后。
说:“邱爷,您还没回答我呢。”
邱持贵欲火中烧,涎脸饧眼的说:“想知道吗?想知道上你屋里说去。”
王嫂晓得他要打歪主意,暗里忖度:我要是让他沾点便宜。
准能哄他吐出实情。
但又思量:他酒后无德,万一做出肮脏事来,可不坏了我一世清名?转念又想:要是他们毁了那孩子,没准太太也不想活了。
太太待我不薄,两条人命。
我哪能还顾着自己?我变着方儿从老畜生口里掏出话来,只跟他周旋,不给他机会。
于是端着空盆回屋。
邱持贵以为她有意,一闪身跟进去,冷不丁一把把王嫂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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