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郧中隐看清是个大活人,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还容他支起身子?但因不想见血,撂下刀,劈胸一拳砸过去,黑衣男子躲避不及,一个趔趄跌倒在棺材里。
郧中隐对全念坤和曹嘎三一挥手:“快把盖儿盖上,棺材甭退了,今儿就赔了这个本,扔海里去,这小子想做鬼,咱成全他。”
黑衣男子急眼了,求生欲望大爆发,身子打一挺,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全念坤眼快手快,一把捞住他往棺材里塞。
黑衣男子有些能耐,全念坤有几分吃不消。
郧中隐又一拳砸倒他,把一只脚踏在他身上,厉声呵斥:“你小子就是个倒霉蛋儿,今儿落在哥儿几个手上,正好拿你冲冲霉气。”
黑衣男子翘着脑袋说:“三位大哥,你们咋不认识我?我跟你们老熟了,还一块喝过酒呢。”
郧中隐愣了一下,这谁啊?一块喝过酒的可都是兄弟,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立马把脚移开,变了口气说:“请起来说话。”
黑衣男子爬起来,抱拳作揖说:“吓着各位了,恕罪、恕罪。
在下也是迫不得已,被歹人追杀得紧没地儿逃,就躲进了千年物,绝无侮慢之意。”
郧中隐打量他:这人二十出头,个头儿不高,单眼皮,小杏核眼,表情僵硬,笑而无颜。
似乎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更记不起在哪儿喝过酒,听他说被歹人追杀,便动了谅解之心,语气中带些恻隐说:“敢情你惹上事儿,恁地也不赖你,没事谁愿意往棺材里钻?嗯,能帮你躲过一劫也是好事儿。”
黑衣男子忙不迭地鞠躬:“多谢各位大哥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改日再请几位喝酒。”
马翼飞感觉这人哪儿有些不对劲,插嘴说:“中隐,这位先生既然被歹人追杀,这一出去,没准又要惹上麻烦,我看还是送他去官府,有官府罩着,歹人再要追杀,正好自投罗网。”
“不用不用,不用去官府。”
黑衣男子露出惊惶之色,“您瞧,咱家里人来了不是?”
他身边这三个随他所指的方向举目张望,黑衣男子一矮身,像虎口脱逃的兔子,没命似的夺门跑了。
庚妹叫一声:“怎么回事儿?”
郧中隐醒悟过来:“敢情给这小子骗了,奶奶的。
一准不是善茬,刚才就该揍他。”
全念坤被黑衣男子黑吓一跳,心里的气还没平,见他就这么跑了,埋怨说:“中隐,这可是你没眼力见儿,一句话的事儿。”
郧中隐要为自己的失误打马虎眼,随口说:“算了,他也没招惹咱们,只是让嘎三白拉一程。”
马翼飞见曹嘎三一直没吱声,心生疑窦,问他:“嘎三,我就觉不过这个闷来,这人是怎么钻棺材里的?”
“谁知道啊?”
曹嘎三倒满腹委屈,他还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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